“你!!。。。。。。”
瞪著突然忤逆自己的人,有些詫異,從小到大,就算是被自己教訓得如何難堪,也絕不會反起的人。
回應的是握住越來越緊的手,和一雙冰冷刺骨的雙眼,交織著敵意與不甘。顧南斐從來沒有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實際上他也並不瞭解顧純非,除了教訓和問話,他們很少交流,而那些少有的對話時,顧純非也只是垂著眼淡淡的模樣。
“已經夠了。”男子開口,直視顧南斐的眼,“如果你還想我叫你一聲爹的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我都再清楚不過。”
鬆開手轉身,身後的人什麼再出聲,可以感受他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呵,他大概已經氣瘋了吧?想到這裡,顧純非不自覺地微微一笑,扯痛了左邊被打紅的臉。
正在用打溼的手巾捂臉,就見沈言風風火火地趕來,跟他倒了茶水,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沈言坐下拿起水喝進完,盯著顧純非,語氣怪怪的,“還不是宮中都在傳的那件事嗎?”
“你想問什麼?”
“那次,就是秦大人兒子得罪你的那次,你是不是單獨和他一起出去的?”
“是。”
“那你還騙我!”
沈言激動站起身,顧純非知道他生氣了,拉住他的手,“坐下說。”
“哼!”坐下後發現好友的一邊臉有些紅腫,旋即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事。”
“是伯父。。。。?”
沈言小心問道,心裡更加對顧南斐疏遠了,堂堂三尺男兒!怎麼說打就打臉呢!一直以來就覺得顧純非的爹太過嚴厲極端,雖然知道是為了這件事,但總要試著換種方式吧。
“還能有誰呢。”
“我來幫你吧。”
沈言拿起桌上的手巾,在水盆裡揉了揉,擰乾後又跑到外面盛起一些新雪包在布中,顧純非看到他裡外忙的身影,笑道:“我還真是榮幸啊。”
“那當然,不過我以前也經常在軍營裡為將士包紮傷口。”
“比起我這個來,應該是大巫見小巫吧。”
“你和他們不一樣。”
沈言坐在旁邊幫他敷臉,沾了雪水的手指有些冰冷,絲毫不在意認真看著那張紅腫的臉,有多久,沒見過他傷一分一毫了?
不由低下頭吹了吹臉頰,像羽毛輕輕掃過,顧純非感受到嘴唇傳來的溫度,看向沈言皺眉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語氣有些不太好,沈言小聲抱怨道:“小時候不是經常這樣麼…”
兒時沈言就好動,一刻不閒著,經常打壞東西也傷到自己,不敢回去讓爹孃知道。每次都是顧純非幫他在外面偷偷包紮。
“很痛嗎?”小純非看到小沈言咬著牙,額上全是汗,吹了吹塗過藥的手臂。
“嗯…。我娘說吹一下就不會痛了。”
小純非不知道有這個說法,他的孃親從沒有為他親手包紮傷口,被爹打受傷時也是命人來給自己送個藥。看到小沈言那麼痛苦的樣子就親了下傷口周圍處。
“還痛嗎?”
“嗯……真的沒那麼痛了。”小沈言傻傻地笑起來。
對他的話保持懷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神效?小純非雖然這麼想,但此時看到夥伴鬆了口氣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
“下次你受傷我也幫你治療吧!”
看到小沈言似乎有點期待的樣子,小純非潑冷水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笨蛋才經常把自己弄受傷。”
“你…!可惡!!”氣得抬腿踢小純非,卻被輕易制止。
“好了好了,很晚了,回去吧。”笑著化解夥伴的怒氣,“路上給你買個紅豆糕吃。”
“好!”
小孩子就是純真簡單,不需要太多東西就可以換來笑顏。
小純非沒有給小沈言機會為自己處理傷口,因為他唯一的受傷來源是自己的父親。他想,自己是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因為那樣太痛太笨了,不會有人為自己的傷口心疼,他也不需要。
兒時的片段浮現在腦中,顧純非沒了之前的生硬,微微苦笑著道:“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呢。”
誰知這句話不知道哪裡刺激到沈言了,一張呆呆的臉突然變色,“和小時候一樣有什麼不好!”
莫名其妙地發脾氣,顧純非卻沒有和從前一樣讓步,反問道:“那你說和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