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色一黯,“開始是恨的,不知道為什麼,慢慢的就沒有原來那麼恨了。”
皇家親情本就淡薄,加上魏明帝生性涼薄,對子女並不重視,是以沒幾個人真正為他傷心。
……
一處雅緻的宮室內,白雲煙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的人,美眸中滿滿的不可思議。
“我們……我們沒死?”
蘇含月靜靜的點了點頭。
魏雲水卻一把拉著她的手,嘰嘰喳喳地道:“你不知道,那天你們都像刺蝟一樣了,我都只能躲在一邊哭,什麼都做不了,忽然間就……。”
白雲煙呆呆地聽完了一番近乎天方夜譚的故事,這才傻傻地說:“先讓我洗把臉再聽故事好嗎?”
魏雲水急得直跺腳,“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白雲煙忽而看向摘下了面紗的蘇含月,神情怔怔地道:“你的臉……你的臉好了?”
蘇含月點點頭,臉上的面板柔嫩細膩,甚至白得有些反光,哪裡還有什麼傷疤!一張不輸於對方的絕世姿容上,又充滿著一種內蘊的英氣,可謂神清骨秀,非同凡俗。
忽然間看到對方如此姿色,白雲煙下意識地泛起危機感,這才想到一個人,急切地道:“我……我夫君呢?”
“走了。”蘇含月簡短地道。
“走了?”白雲煙眨眨眼睛,彷彿沒能理解這話裡的意思。
“哎呀,是這樣的……。”一旁的魏雲水看不過去,連忙跳出來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
白雲煙的神色漸漸充滿失落,明眸中一片黯淡,顫聲道:“你說他剃光了頭髮,真正做了僧人,從此遁入空門,四大皆空?”
魏雲水偷瞟了蘇含月一眼,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平日裡,白雲煙是何等乖覺的一個女子,或許是沉睡太久,腦子不靈光;又或許是關心太過,神昏智亂,此時卻沒能覺察出對方話語中的漏洞來,捂著臉無聲地流著淚。
見狀,魏雲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蘇含月,卻看見蘇含月瞪了她一眼,目中隱隱含著危險之意。
忽然,白雲煙一把掀開被子,神情堅決地道:“不管!總之我要等他,等他回來!他念經,我就……我就用嘴巴堵他的嘴巴,他呆哪座廟,我就去燒哪座廟!”
聽得這般膽大的話,魏雲水連連咋舌,蘇含月卻蛾眉輕皺,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
三天後,一汪清澈的小湖上,三女划動著一隻精緻的小舟舫在其間盪漾著。
白雲煙雖然恢復了些行動力,此刻卻沐浴在和暖的陽光中,一派慵懶地仰躺著,只用了一把小紙傘遮住臉部。有著當今皇帝和公主罩著,只覺得生平沒這麼輕鬆悠閒過,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那個男人……
——若沒有那個男人,這個母家寒微的皇子也不可能登基為帝,更別提庇佑自己了,說到底,這還是來自夫君的餘澤啊。
在船頭盤坐的蘇含月忽然睜開眼睛,冷冷地瞪著她:“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你可明白?”
白雲煙有氣無力地嗚了一聲,凹凸有致的身軀懶懶地挪動了少許,慢條斯理地道:“人家剛剛一血復活嘛,就讓我多曬會兒日光浴吧。”
魏雲水瞪大眼睛,好奇地道:“小白,為什麼我聽不懂你的措辭啊?”
“哎呀,都說了好多次,不要叫我小白啦!”白雲煙從鼻音裡發出懶洋洋的嬌嗔,那裡面的軟糯和嫵媚足以令男人為之燃燒。
蘇含月閉上雙眼,清冷地聲音讓四周春光的溫度都下降少許,“張原走時,曾說世間或有大變,讓我等不可一日輟下修為,我話已帶到,練不練隨你。”
聽到“張原”二字,白雲煙噌地一下坐了起來,臉上猶自帶著迷糊,卻撅著臀兒扭著嬌軀爬了過去,像一條誘人的美女蛇,然後伏在對方膝下,討好地道:“好啦好啦,人家知道小月月最好了,我們的交情也是最好的對不對?”
“我不叫小月月。”白衣少女的聲音冰寒起來。
白雲煙眸中轉了轉:“那小蘇蘇?”
蘇含月的嘴角抽了抽,忍住痛打對方一頓的衝動,深深吸了口氣說:“叫師父!你以為我們都睡過一個和尚,就是平輩論交的朋友了嗎?”
聽到這話,白雲煙臉上綻露一片紅暈,心道這女人說話怎麼比我還膽大,不過千萬不能認下師父,否則她長我一輩,日後還怎麼擺出正室大妻的架子來啊?
一旁的魏雲水瞪圓了眼睛,捂著嘴驚呼道:“你們……你們……你們都和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