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許久。她像似在回憶著什麼，失神般望著臧天，呢喃道，“你知道我為何待在這個世界麼？”

臧天搖搖頭，他自己的事情還處理不完，哪有閒心理會其他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直在做一個夢，一個對於我來說非常熟悉卻又虛無縹緲的夢，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我不知道夢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女人，她告訴我，讓我來這個世界，她說，我的一切從這個世界開始，在這裡，我可以追尋到我想知道的一切。”

臧天聽的直皺眉頭，詢問，“女人？你不會說的是妙善吧？”

“是她。”

“哦？”臧天對妙善沒有任何好感，但更讓他好奇的是顏妃為何突然對自己說這些，“那你追尋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了麼？”

“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追尋什麼。”顏妃眼神頗為複雜的望著臧天，輕聲說著，“直到在布拉格時，你和我……之後，我或許有些明白自己要追尋什麼。”

“什麼意思？”

臧天聽的有些糊塗，“你要追尋什麼。”

“追尋……”顏妃的雙眸不再彷徨，不再迷離。卻是變得更加失神起來，“我想我要追尋的是……它或許是一段記憶，或許是一段因果，更或許是一段宿命。”

聽到此，臧天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能從顏妃的話語中隱隱猜測到些什麼，而他最厭惡的就是宿命這兩個字，因為妙善也不止一次對他說過這兩個字。

“你追尋的這些東西和我沒什麼關係吧？”臧天試著詢問。

“我不知道……”顏妃輕輕搖頭，“我不知道和你有沒有關係，我只是感覺……”正說著，她忽然停止，凝視著臧天，詢問，“你相信宿命麼？”

“不相信！”臧天果斷回應，“我相信天地間有因果，有迴圈，但我不相信宿命。”

“因果又何嘗不是宿命？”

“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有因必有果，宿命輪迴天註定，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此時此刻，顏妃雖是依舊依偎在沙發上，側臉枕著雙臂，只是無論是她自身的氣勢還是語氣都變得異常霸道。

臧天感受到顏妃的變化。抬頭，眯眼盯著他，沉聲詢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我想說什麼。”顏妃怔怔搖頭，望著臧天，卻又忽然輕笑起來，“我也不知自己想說什麼，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只知自從和你……之後，我的一切似乎都在發生變化……一種讓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變化！”

聞言，臧天沉吟思索。仔細想想，顏妃最近的確有些匪夷所思，特別是那幽幽的眼神總能情不自禁的勾起他內心久違的記憶，又想起剛才顏妃說的話，妙善？宿命？因果？猛然一想，臧天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測。

“你該不會認為你要追尋的東西是我種下的因果吧？”

“你覺得呢？”顏妃站起身，走向臧天，前傾著身子，雙眸幽幽望著，眼神之中深意悠長。

臧天與她對視著，認真說道，“這天地宇宙間有諸般法則，天命只是其一，我雖然不瞭解天命，但也知曉掌握法則本源，可制定法則之內的小法則，妙善乃是天命的化身，而宿命就是她制定的小法則，顏妃，你莫被妙善欺騙了才是，更不要迷失了自己。”

“天地宇宙？諸般法則？”顏妃凝視著臧天，輕輕搖頭，“我不管天地宇宙，不管諸般法則，天命也好，宿命也罷，我只想追回屬於我的東西，你，能答應我麼？”說著，顏妃緩緩抬起芊芊玉手輕撫著臧天的臉龐。

“你想做什麼！”

顏妃整個人都已然貼在臧天身上，聲音在臧天的耳邊輕聲細語響起，“靈魂交融。”

“你開什麼玩笑。”

臧天身心一震，望著距離他不到一厘米的這雙幽幽之眸。

“我沒有開玩笑，答應我，靈魂交融可以幫我追尋到屬於我的東西……屬於我的記憶，屬於我的宿命，宿命……宿命……宿命……”顏妃呢喃著。神色恍惚，幽幽雙眸更是變得彷徨迷茫，她想追尋自己的記憶，但這一刻她內心深處卻又非常牴觸宿命這兩個字，猛然，她的胸口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而腦海之中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不要追尋，不要追尋宿命……不要……永遠也不要，不要相信！誰也不要相信，你就是你，就是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