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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這麻子臉,之所以一直保持著,原因有兩個。其一,當初突然頂替了小啞的身份,為了不暴露自己,才迫不得已塗成這樣來掩飾,之後一直以麻子臉示人,現在總不能突然又變個樣子吧。其二,這麻子臉可是我的保護傘,我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未雨綢繆。現在北凌飛對我算是不錯,可是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萬一日後有什麼變故,我大可溜之大吉,只要把麻子一抹,恢復原來的樣貌,名字一改,便是另一個人了。所以眼下,我這麻子臉可是萬萬去不得。

兩人又惺惺相惜了一番,約定日後我再去找她相聚,這才把她送走。

送走了千洛,我急衝衝地往宴席走去,免得離開得太久引北凌飛懷疑。一轉過迴廊,突然撞到一面牆上。

“哎呀,見鬼!”我捂著額頭,不覺罵了一句。真是見鬼了,這回廊我走過多少次了,怎麼突然多了面牆?

我抬頭一看,不覺倒抽一口冷氣。我撞上的不是一面牆,而是一個人。

眼前這人一身紫色錦袍,領口和衣緣飾有銀色刺繡,兩邊肩頭繡著捲雲暗紋,錦袍緊緊裹著身體,上緊下松剪裁合身得體,頭上一紫金玉冠,身材頎長,鼻樑直挺,薄唇緊緊抿著。最讓我挪不開眼的是他的那雙眼睛,他竟然有一對琥珀色的眼瞳,正泛著如琉璃一般璀璨的光芒。

此時這人臉上毫無表情,雙手負著背冷冷地站著,直視著我。待我回過神來,不禁踉蹌地退了兩步,連忙跪下請罪。

“殿下……大殿下,請大殿下恕罪,奴婢莽撞了。”

沒有回聲,大皇子北凌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低著頭不敢亂動,兩眼只看著他腳上的白底獸紋鹿皮靴,心裡嘀咕著,這人是不是有潔癖,還是走路腳不沾地?白底的靴子穿了一天怎麼還是白得一塵不染的。

正出神間,忽聽到他緩緩地道:“起來吧。”語速慵懶緩慢,聽不出是怒是喜。

我直起身子,仍是低著頭,“謝殿下。”

說完,卻見他既不動一下,也沒有繼續說話,我一時不知應該如何反應。走?好像很不禮貌,人家是主子,主子還沒挪步,還沒示意我可以走。不走?他又沒繼續責問。

正自左右不是的時候,那慵懶磁性的聲音又緩緩響起:“抬起頭。”

呃?我惶恐地抬起頭,不會是想扇我耳光吧。不小心撞到你一下而已,你的身子像堵牆似的,我撞到你我才是倒黴的那個,你自己站在這黑乎乎的拐角處,也怪不得我看不見你啊。

他的手始終沒有抬一下,只兩眼冷冷地盯著我的臉,如一道寒芒般射來,不停地在我臉上審視。好可怕的眼神,我定定地站著,大氣也不敢籲一下。

“那首曲子叫什麼?”須臾,那犀利的雙眸輕輕眯了一下,琥珀色的雙瞳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月色。”我心裡不覺一顫,衝口而出。

“月色?”他的雙眸突然一亮,過了一會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舞跳得不錯。”他說話時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舞跳得不錯?我心頭突然一緊,難道他竟然看出來了?難道剛才我忘記了什麼暴露了?不對,剛才裝扮完後,我明明對著鏡子仔細照過了,千洛也幫我看過,肯定沒露出破綻的。對了,他肯定認為是我負責安排這表演的,所以才會知道伴奏的曲子,出於禮貌稱讚一下那個跳舞的人而已。我吁了口氣,回過神來,卻見他已然回身走遠了。

這個北凌雲,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回到宴席,仍不時聽到那些賓客在讚歎剛才的舞蹈,心裡不覺得意,望望北凌飛,他正興致勃勃的和眾人不停地敬酒,沒有什麼異樣,我放下心來。

“唉,每次都是這樣喝酒,真是沒什麼意思,我說四殿下,難道你這裡就沒其它可玩兒的了?”袁天恆口吻尖酸刻薄的問道。

還沒等北凌飛回答,北凌珩已搶先說道:“袁世子想玩新鮮玩意兒,這還不容易?”朝我打了個眼色,我心神領會,馬上轉身準備。

嘿嘿,死胖墩,等的就是你這一句。

很快,骰子和骰盅都拿上來了,跟著一起端上來的是一大盆米糰子。這些米糰子按照我的意思,都做成了壽司的樣子,他們管它做米膏。

“來來來,今晚我們玩點新玩意兒,這是骰子和骰盅,今晚改一下規矩,輸了的不用罰喝酒,而是吃米膏。”北凌珩一邊說一邊搖起了骰子。

那悅妍也是個貪玩的人,見這米膏的樣子做得又甚是精緻,馬上就躍躍欲試,袁天恆見悅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