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晚上，她換上海緞親自挑的漢服，梳髮簪釵扮成古代淑女，安靜坐在一旁聽海緞與一位慕名而來的外地賓客縱談華夏茶道與日本茶道的異同。茗樓茶道師當場演示的茶道讓這位客人稱讚不已，走的時候除了結帳還留下不菲小費。

到了週四，海綿被當成客人，由美體美容中心的技師們狠狠搗飭了一番。海緞可沒法享受，她得給三位辦理了鑽石級VIP貴賓卡的女士上美容課。只有這種等級的客人，她才會親自接待。

中午吃飯的時候，海緞告訴海綿，那三位貴客每年在美體美容中心的消費額都在五百萬以上，當然這包括了由海天園代購的一些特殊美體美容用品。海綿覺得小緞姐說這些話時表情有些古怪，她好奇相問，海緞卻又只笑不答。

週五，白天休息，海綿正好送阿寶去參加入學儀式。默城實驗小學實行全封閉式教學，孩子統一入住學校，週五下午放學接走，週日下午送回。每個學期一開始就是為期一週的軍訓，據說還有野外露營專案。開學這天人頭攢動，海綿和阿寶緊緊攥著對方的手，生怕失散了。

雖然阿寶是插班生，還是交贊助費的那種，但班主任孔老師的態度還算溫和。他公事公辦地取出幾份試卷，指定了幾道題讓阿寶去做。除了英語，語文和數學小傢伙都完成得很漂亮。

陪著海綿母子一起去的海緞見阿寶不開心，一揮手傲然說：“咱們園子裡有的是員工過了英語八級，每星期回家隨便叫哪個過來補課就行了。”一言既出，孔老師的眼神立刻就變了，非常熱情地打聽海緞說的園子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海天一色園。

海綿在旁邊瞧著，很多來報名的家長聽說海緞在海天園工作，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豔羨之色。這位孔老師更是殷勤地把三個人送出辦公室，還期期艾艾地打聽海天園下次招工在什麼時候，他的英語也八級。

這幾天的所聞所見，讓海綿幾乎全部推翻了莫仲懿所說海天園的黑暗面目。她就沒見過這兒有什麼違法的經營行為，她真不懂莫仲懿為什麼要把海天園說得那麼不堪。

別說這些天的跟班工作中接觸到的員工們，就說阿寶開學時人們對於海天園的反應，這裡也根本不像是臭名遠揚的藏汙納垢之地。海綿想來想去，估計莫仲懿之所以把外面說得好像龍潭虎穴，可能就是為了讓她甘心待在家裡、只依賴相信他一個人。他可真是用心險惡！

不過，週五當天晚上的專案又讓海綿心中生疑。她死活不肯像海緞一樣穿得那麼惹火清涼。海緞也沒勉強她，只是給她畫了淡妝，仍讓她穿著制服套裙去了……賭場。

“海浪請裴先生過來玩，莫仲懿和秦世熙陪著也來了。那天的事情雖說咱們有理，畢竟是把人家的訂婚宴給攪了。我聽說那一百萬的賠償還是莫仲懿出的。道叔的意思是讓你去說句好話兒，秦家上下老小都是咱們的客戶，沒必要撕破臉。”海緞笑著解釋。

瞧著海緞祼露出的大片美背和高叉旗袍下時露時藏的雪白美腿，海綿真替她冷得慌。要去給莫仲懿說好話，海綿心裡一萬八千個不情願。

“衛主管受傷不是和他們有關麼，這還不算撕破臉？”她低聲嘟噥，把自己的制服短裙向膝蓋下扯了扯。幾天的形影不離，她和海緞關係更顯親近，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傻丫頭，就算恨不能對方去死，真見著人家也得面帶笑容客客氣氣的。阿修那事兒還沒定論呢，不好說是不是他們乾的。”海緞笑著白了海綿一眼，又輕聲嘆氣說，“在名利場打滾的人，有誰沒戴著面具呢？”

確實，海綿對此深表同意。現在想來，莫仲懿面對她的時候恐怕就是戴了一副名為“真愛”的虛偽面具。想到這裡，她沉下氣來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她也要戴上面具。

正文　第八章　博奕館之夜

從不會說謊，現在開始學說謊；從不會演戲，現在開始學演戲；從來都把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現在開始學會藏起真正的心思，只把別人想看的讓他們看。海綿攥著拳頭給自己鼓勁，我學，我學，我學學學！

學習的榜樣不會少，眼前就有一位。與海緞的幾天相處，海綿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小緞姐就是書裡說的“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那類人，換句話說——她很圓滑。

她似乎和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無論面對什麼人她都能做到笑臉相迎，沒有絲毫執事架子。員工們見到她也是親熱有加，不像對仙女般清靈淡漠的海紗那樣雖敬卻不近。

但是小緞姐就真心喜歡他們所有人嗎？不見得吧。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