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幾個菜。舅爺爺很久沒有吃正宗的家鄉菜了吧?這邊的中餐館,我吃過,許多菜式都是改良的,味道和我們在國內吃地很不一樣。”
“哎呀,那敢情好,你舅爺爺一定喜歡。就是太麻煩你了——”
“我和小潔是晚輩,您別把我們當成客人,就當自家的孩子。我們在農場這幾天,也想體驗一下真正的農場生活,親身參加勞動,什麼都學著做一些。”
“行,不跟你們客氣。”
珍妮是典型的美國人的爽朗脾氣,過去羅翰羅蘭還有羅偉兄弟倆,也經常帶同學和朋友過來玩,大家嘻嘻哈哈一起參與各種勞作。“你舅他們起的早,都出去了。早晨空氣好,你倆也出去散散步,一會兒吃飯時我喊你們。”
房後不遠處,轉過一道略高的小丘,是一處地勢略有起伏的坡地。
這裡不適合種植農作物,因為坡度關係,沒辦法澆水施肥,於是做了草坪。
一眼瞧過去,齊整整一片通透的綠色,感覺很舒服。似乎這兩天剛修剪過,草葉還殘存著清晰的摺痕。
看著大片草坪,大山笑道:“小地時候種地,最頭疼的就是:為什麼草那麼多,而且長的比莊稼還好?老人們說,因為草的生命力頑強,不需要特意照顧,一樣會長的鋪天蓋地。現在看看,也不全是,到底也要費心照料,才能長地又好又漂亮。”
“嗯。”
董潔深深呼吸著清晨新鮮地空氣,“這邊農業的機械化程度高,修剪施肥除草都可以駕駛機器幫忙。咱們那時候可不行,什麼都得親力親為。做農活很辛苦呢,蹲在地裡拔草地時候,我就想:野草有這麼旺盛的生命力,有點雨露就茂盛的讓人頭疼,為什麼書上還說土地沙漠化越來越嚴重呢?就覺得很奇怪,這其中的道理很久以後才弄明白。我想,人的一生也要像野草,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能掙扎著生存,而且生存的很好,人就應該這樣活著。可是——”
大山介面笑道:“可是,你最後還是長成了溫室裡的花朵,需要小心照料的那種。”
董潔白了他一眼,自己想想,卻也是大實話,就老實的笑著預設了。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夥伴遍及天涯海角……”
大山輕輕哼著歡快的旋律,忽然頓了一下,問她:“小潔,你下地幫我幹活的時候,是五歲之前吧?”
雖然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她從小表現的就與別的孩子很不一樣。山裡人家的娃多,除了個別人家生了好幾個閨女,最後終於盼來了個男娃,拿著如珠如寶的金貴,一般的孩子,從小就耐摔耐打皮實著呢。襁褓中被母親縛在背上一起下地幹活,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在田間地頭爬來爬去,剛能跌跌撞撞進化到直立行走,就跟在父母屁股後面有樣學樣。但說是幹活,其實更像搗亂,因為分不清哪個是草哪個是莊嫁,一視同仁的又扯又拽。有那麼一個時期,圈在家裡沒人看,帶在身邊又禍害莊稼,最讓做爹媽的頭疼。
但董潔不一樣,她是真的在幫忙。從來都不會把莊嫁當成草拔掉,不小心踐踏的時候都沒有過,渴了餓了累了,抿抿嘴唇一聲不吭的忍著,還能反過來童聲童氣的安慰他……
“哥?”
大山被她推了一下,眨眨眼,回過神來,笑著道:“我五歲之前都不怎麼記事,你竟能記得清清楚楚,還能想那麼有深度的問題,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除了佩服,真沒有第二種感覺了。
董潔咧咧嘴,那個呀,那個——
正在為難的時候,就聽到前發傳來一聲馬的嘶叫聲,一人一騎從遠處,眨眼工夫跑到跟前。
“羅翰表哥?”
正是羅翰,騎一匹高頭大馬,一人一馬因為剛剛的奔跑,身上都洋溢著一種旺盛的活力,在藍天綠地的襯托下,有種讓人屏息的帥氣。他手裡拿了一個藤條編織的小筐,筐裡放了幾樣疏菜,新鮮的葉子上還掛著露珠。
羅翰俐落的翻身下馬,一邊摸著馬的脖子安撫它,一邊跟兄妹倆打招呼,“我們都習慣了早起,剛剛我在馬場碰到小偉。他說他起床後,在你們門前聽了聽,房裡邊沒動靜,估計你們還在休息,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我把這些青菜拿到廚房,回頭吃過早飯,我讓小偉陪你們好好玩。”
董潔看到他在馬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馬兒就很溫馴的走開幾步,自己到一邊低頭啃吃地上的青草了。
“馬場?表哥,農場有馬場嗎?”
第二百三十章 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