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深處閃動著嘲弄的神色。
封家家主不曾注意到柴慕容的嘲弄之色,道:“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因為當初你對他做的事,便懷恨在心。後來也不知和誰勾結,暗中做下了那些荒唐的事。剛才收到下人遞上來的訊息,他曾經在制籤處、老管家的房間裡出沒過。這些,徐大人一查便知。而他剛才也親口承認,是他派人將映丹紅放進了柴慕容的房間裡,為的就是陷害柴慕容。他又從暗中之人處得知了來自中域的許多年輕俊傑因楚小姐的關係而嫉恨著柴慕容,便與暗中之人共同設下了這麼一個局。暗中之人提供一切有力的道具,而他則負責實施。畜牲!他就是個畜牲!為了一己之私,他就能做下如此荒唐,視天下公正於無物的事!這一次,得知徐大人來查這件事,他便在交代完一切罪責之後,知事蹟敗露,絕不能倖免,趁著我一時因憤怒而晃神,便當場自毀經脈而亡。事實便是如此,還望大人明察!”
有根也有據,封家家主自信就算徐天翼查起來,也會得出與他所述相同的結果。
他一早就打算好了將地上的年輕人犧牲掉,所以刻意安排他去制籤之所走動,更安排他在柴慕容房裡放入映丹紅。
他告訴年輕人,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年輕人出氣。
年輕人自然樂得答應。
至於年輕人去老管家的房間。
這段時間,剛好是家族給家族子弟發利錢的日子。
年輕人花錢如流水,自是迫不及待去找掌管著利錢發放的老管家。
只是,這兩日,老管家一直都在忙著武聖堂選拔的事務,自是無法及時補足。
就在不久前,年輕人還去過老管家的房間。
只是,好不容易拿到了錢,年輕人卻是丟了性命。
封家家主看著年輕人的屍體,心想:“你也是為了家族出力,放心地去吧。”
封家家主此時,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徐天翼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封家家主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所以,封家家主才兩度差一點崩潰。
也是因為徐天翼來得太過突然,才會搭上了還沒有來得及除去天殘花粉痕跡的老管家的性命。
一想到老管家往日對他的好,再想想年輕人往日的驕蠻令他頭痛,封家家主便覺得年輕人死了更好。
說到底,他就是不喜歡地上的年輕人。
忽然,柴慕容對徐天翼道:“前輩,差不多了。”
“嗯?”徐天翼疑惑地看了柴慕容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柴慕容一眼。
不過,再一想到柴慕容領悟了尊者意境,他便不再疑惑。
場間的尊者們,也皆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確實差不多了。
窗戶大開,屋子裡總是有著微風吹動。
鍾婉婷身邊的老人,在上風向,而封家家主則在下風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人在進到房間那一刻起,便站在了封家家不遠處。
其他人,則是離著封家家主有段距離。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隨著徐天翼而動。
封家家主不知道徐天翼要做什麼,卻直覺徐天翼將要做的事,會對他極為不利,卻又不敢有所動作。
徐天翼走到地上的年輕人身邊,大手微伸,口中低喝一聲。
一股股極為恐怖的真氣透體而出。
場間,瀰漫起極大的壓力。
尊者們尚且需要運起真氣抵抗,那麼,那些尊者之下的人們,皆是稍稍遠離了徐天翼一些。
忽然,柴慕容感覺到有一絲異樣,抬頭尋去,卻是再也察覺到不那絲異樣,暗中深深地掃視了一眼在場之人。
這時,小魚兒開口道:“剛才有人將一些藥物用真氣完全震散了去。”
柴慕容精神一震,“什麼藥?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小魚兒道:“不知道。我的感知被徐天翼的真氣打亂了許多,感應並不是很清楚。”
柴慕容輕輕一嘆,“真是可惜。”
“是有點可惜。”小魚兒道:“敢在這裡玩弄藥物,基本可以肯定是想要害你的人。還有,雖然感知被打亂了一些,但我能察覺到那些藥物是一個引子。引子,一般藥性極為溫和。若是那人用毒藥的話,估計早就被徐天翼察覺了。至於黑手用引子的目的……”
小魚兒頓了頓道:“你如果想要將我暴露的話,可以試著去救他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