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現在又是將近年關,按夏備那寬厚的性子,應該是留他在襄陽過年的。
“北方有動靜了,天宇也曉得新野雖然小,卻位於要衝,府庫用度,皆出於我手,主公離不得我。”北方有動靜,這話明白人一聽都曉得是什麼事兒,但糜竺的臉上除了鎮定還是鎮定。
建安十三年了嗎?對啊,過了年就是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戰發生的年份了,是逃不掉也化解不了的宿命之戰呀。
夏娜聞言立刻默然,心中五味摻雜,說不出的什麼滋味來。
糜竺看了眼夏娜,低著頭,貼近了夏娜道:“世將大變,這襄陽恐怕也不安穩,我來時,主公曾交代過,讓你去南郡暫避。”
這是關心?還是其他?夏娜聞言卻是想得有點多,但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時候,絕對絕對不能捨棄了夏備。共患難才能見真情啊。
夏娜朝著糜竺一拜到底,鄭重道:“勞煩子仲兄帶話與我兄,天宇必定不棄了他,就算不能前往新野與兄長一起共赴國難,也必定在此搖首相望。”
“這些話,我必定為天宇帶到。”頓了頓,娜色道:“天宇乃人傑,主公要想成就大事,少不了天宇的謀劃。所謂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如今天宇的身子可是萬金之軀。新野還是不要去為好,這襄陽別的不算什麼但到底安全些。”
“看情況再做定論吧。”
夏娜親自把他送到門口,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這才沉著心思返回房內。
襄陽城內的一座較為普通的宅子裡,夏娜坐在書房內,小心的抽出了兩卷竹簡。心下多了幾分計較。
“老爺,該睡了。”王元姬挑著燈芯兒,輕聲勸道。
這宅子,就是當初夏娜留給這姐妹兩的容身之所。現下他風風光光的回到了襄陽,頭上帽子也一變,有了楚地新主人身邊重臣的身份。
跟夏備他們開了個會後,一溜煙的就來了這邊。急急的就來看他的女人,他的女兒來了。
蔡文姬給他生了個漂亮的女兒。
夏口這片地方,也不算荒蕪,讓夏娜乾乾的等著也是沒道理的。夏娜讓這裡的小吏給弄了些歌姬,樂師什麼的。
這日娜午,夏娜洗漱了一下,穿了一身娜服,佩著劍,帶著典韋,兩個親隨在營門口立著。
“將軍,以您的身份,可不必在這邊迎那魯肅。有小的就足夠了。”這邊主事的,低著頭,彎著腰,獻媚道。
魯肅現下身份是低了。但人家是魯肅啊,東漢末年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就算是現在,也是個能左右孫權意圖的人物。
夏娜是把這小地方弄得烏煙瘴氣的,這傢伙卻把附近的幾個縣城都弄的烏煙瘴氣。
現如今猛然的聽了夏娜的訓斥,心下有些轉不過彎來。直愣愣的看著夏娜。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可是軍師將軍在前?”還是穿上下來的隊伍中一個領隊的青年讓夏娜回過了神。
“在下魯肅。奉命來此與將軍商量大事。”魯肅笑著舉拳道。
“哈哈哈,大事無非曹軍而已,我兄夏備在襄陽陳兵十萬,這曹軍一年半載也休想南下一步。緩緩也可。但魯子敬之名,我卻是心仰已久,也有些東西想要請教子敬先生,定要秉燭夜談一番才算痛快。”夏娜哈哈笑著,吹了吹牛皮,再大捧了捧魯肅,這才單手虛引,請魯肅進去。
魯肅聞言,表情絲毫不變,微微笑著擺手道:“魯子敬之名在江東也是默默無名爾,軍師將軍休要臊我。”
“這張良蕭何,在未顯明時,世人誰能想到他們能有封侯拜相的一天?但他們身邊的知己卻是深知,並且深信的。而我夏娜也信子敬先生的才學。”夏娜笑著繼續把魯肅往上邊捧。
魯肅這個人很有膽略,但更加冷靜,夏娜灌灌蜜糖,自然不是為了把他弄成暈乎乎的,只是想貶低一下自己而已。
第二天正午,還舒舒服服的摟著被子,眯著眼睛犯困著,醒是醒了,但就是不願意起。
話說最近夏娜賴床的習慣越發嚴重了,早起的日子已經遠去了。
“將軍,魯肅到了。”
夏娜聞言,掀起了被子,自己弄了衣服穿戴著,讓人打了水,洗漱一番後,出了帳篷。
“魯子敬面色如何?”走往大帳的路上,夏娜問道。
“不鹹不淡。”典韋想了想,用這個詞兒。
心下想著,夏娜微笑道:“子敬稍待,我這去派人通知兄長。”
“將軍請。”魯肅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