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明睿遲疑地吐出一個字。

“有話就說。”金髮男人望著透明的大海。

“你的名字是薩格拉斯。”司明睿從對方的眉目間確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很愛導師嗎？”沒想到第二個問題會是這個，這一下令沉默重新回到了兩人之間。

“哼，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你的那位小情人說不定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跳過那個題目，幾秒鐘後薩格拉斯滿不在乎地隨口說道。

司明睿也將視線落到了遠處，“他不會有事的。”

“哼。”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薩格拉斯只是輕笑了一下，“真像那個時候的我們啊，你們倆個。”薩格拉斯搖著頭，似乎正搜尋記憶裡的畫面，“太久了，我也忘了是什麼樣的情景，不過這種互相信任的感覺真令人既陌生又熟悉。”眼下的自己失去了曾經那麼甜美的默契，薩格拉斯不由有些惆悵。

“導師在你這裡吧？”司明睿轉過頭，直直地盯住薩格拉斯。

薩格拉斯只是託著下巴回答道：“他要死了，我想在那段時間至少可以完全的佔有他，你有什麼意見嗎？”

“死？”司明睿有些驚訝，因為無論是薩茹曼本人還是之前的薩格拉斯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端倪，而且薩茹曼還是靈魂狀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也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怎麼現在突然說要死了呢？

死，就是靈魂完全消失嗎？

“不記得了嗎，那個時候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肚子都破了一個洞，怎麼一眨眼就被送到了生命之泉？”薩格拉斯提示到。

“是導師……”

“唉，一把年紀了還是那麼衝動，果然沒有我就不行啊。”頗有些沒轍的感覺，薩格拉斯嘆了一口氣。

司明睿回想起那個時候自己隱約間曾經聽到的話語，那是導師救了他嗎？接著又重新望向薩格拉斯，遲疑地問道，“你不怪我？”

“拜託，我只是看上去很年輕，但思想已經是個成熟到腐爛的老頭子了。這是薩茹曼自己的選擇，我要做的就是支援他，就跟以前一樣。”薩格拉斯目光非常溫柔，司明睿相信導師在以前和這個男人肯定深深相愛過著，“啊哈，怎麼，被我感動了嗎？不要因此愛上我，我的心裡只有薩茹曼一個人。”故作嚴肅地說出這番話，薩格拉斯自己倒先笑了。

“那導師現在在哪？他也在這裡嗎？”司明睿說起來還從來沒有見過薩茹曼的樣子。

“他不在這裡，這裡是你的靈魂源泉，如果沒有你這傢伙的允許是進不來的。”薩格拉斯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坐下來吧，要一個老頭子仰著頭看你不覺得很難為情嗎？而且，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逝是不對等的，放心吧。”

司明睿想了想還是依言也盤腿坐在了白色的沙粒上，“那怎麼做才能讓導師進來呢？”

“喂，這裡可是你最最重要的靈魂之地，你以為是遊樂場啊，讓人進來就進來，薩茹曼沒有教過你這一點？”薩格拉斯有些驚訝。

“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吧……”司明睿面色平和。

“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施捨我們在臨死前見一面一樣，我應該感謝你嗎？而且，你怎麼知道我也要死了？”薩茹曼斜眼望著司明睿。

“我可不是傻瓜啊。”司明睿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沙粒，“這裡可是我這個身為磁風暴本源靈魂異能者最核心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有我的允許也不可能簡簡單單地進來，而且當初你來的時候有過我的允許嗎？除非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靈魂自主判斷入來者完全無害，比如說放棄了獨立靈魂的將死意識。”揉搓著白色沙子，司明睿看著它們重新落回地面和其他同伴再次擁抱在一起。

“嗯……你好像真的比我想的要聰明一點。”聽到這番話的薩格拉斯反而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的誇獎。”司明睿站了起來，“……現在我究竟應該做什麼，我到底如何才能阻止那個所謂的地獄首領？”

“唉，看看，你這小子說來說去還是在想這個問題，前頭還表現得那麼平靜，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緊張呢，現在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嗎？”薩格拉斯笑得露出白牙。

“不是你說的嗎？我的愛人還在危險之中，我又怎麼能真正的冷靜呢？”司明睿倒是很快就承認了，而聽到這裡的薩格拉斯眼底又一次閃爍著幾分緬懷。

“其實我在很久之前曾經見過他。”薩格拉斯伸了個懶腰也站起身。

“他？”

“笨蛋，就是你的那位小情人啊，唔……那是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