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驢啊,不過任你是齊天大聖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才自言自語說了了兩句,一名親信的僕人前來報告:“老爺,閩安李家求見老爺。”
閩安李家是耿精忠時代福建最大的海商之一,不過受到福建戰事和封界令的影響已經奄奄一息了,但不管怎麼說,比起廣東那邊對沈上達為首的那些阿附尚之信的廣東外貿商的清算,李家的境遇還算是好的,當然這也是姚啟聖希望透過這些海商籌措軍費的緣故。
“鼻子倒是很靈啊,臺灣才出事就聞到味了。”姚啟聖微帶嘲諷的說著,儘管他已經選擇了招撫的方略,但對於送上門來的錢他不會輕易拒絕的。“告訴李家的來人,本官政務繁忙,一時沒空接待他們,若是事情不急,就慢慢候著吧”
“世孫,這個海灣的位置在賓童龍的北面,”滿載而歸的遠航營不但帶回來了東寧需要的財貨,更帶來了一個讓鄭克臧目眩的情報。“海峽的入口不大,還有一個大島遮蔽,原本臣以為在大島避風處興建堆疊甚為隱秘,然而駛入內口才發現裡面居然別有洞天。”
看著手繪的地圖,儘管不成比例,但結合賓童龍的位置,以及麻英的描述,鄭克臧眼前陡然一亮,這應該就是後世赫赫有名的金蘭灣了吧,不過此刻卻是一個無名的海灣,內裡也不過百十來名賓童龍的漁民居住,耕地也甚少。
“蔡通跟賓童龍人交涉過,對方根本不看重這個海灣,”這是當然的,在安南及占城各地這樣的海灣多的很,每一個海灣都只能連同周邊若干地區,因此司空見慣的賓童龍人並不把它當回事情。“只要咱們一下子給一百條火繩槍,每年再交付二十套鯊魚皮甲和若干刀槍,賓童龍王就願意把整個一片地域劃給咱們,”麻英越說越興奮。“臣尋思著,咱們要是搶上兩三次就回來,這一來一去怕是在路上就浪費了不少的時間,要是能在此地建立港埠,那些粗重的也好就地發賣。”
鄭克臧摸著短鬚想了想,他不覺得麻英有膽子扣下了自己的份額,但現在就往金蘭灣派遣人手,他還有些拿捏不定:“會同海域固然是個搶掠好地方,但終歸不能涸澤而漁的,你們要想辦法把巡航的範圍擴大一些,有機會乾脆直下到暹羅灣那邊看看。至於跟賓童龍王購買這個港灣嗎?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手上有些方便。”
鄭克臧不可能單單就搞一個商棧,他要建炮臺、設軍港,還要派人耕作以保證駐軍的食糧,所以需要通盤考慮,但無論怎麼考慮,現階段他是不可能把童子軍或鑾儀衛鎮調出去的:“暫且緩一緩,等擊敗了北虜的福建水師再說。”
麻英有些失望,但鄭克臧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他也只能服從臺灣的大局,就在他戀戀不捨的看著那張變形了的地圖的時候鄭克臧告訴他:“軍器司弄出了熾熱彈,飛鷹、飛龍、飛天三船都要做些改裝,你們正好藉此休息幾日,另外你們這些前輩也趁機去童子營走一走,好給後輩們做個榜樣”
112。明鄉人(不好意思發錯了,已修改)
“恥作北朝臣,綱常鄭重;寧為南國客,竹帛昭垂。”
望著垂在“明鄉人”祠堂上門口的這副楹聯,蔡通的臉上露出一種堅定的色彩,作為鄭克臧在廣南地區的代表,他認為自己有義務將這種孤懸海外的反清義民隊伍帶回臺灣去,不過他的信心很快就將遭到一次挫折。
“下官,都察院經歷司經歷、權攝通商司賓童龍商館事蔡通見過陳總鎮。”
“總鎮?亡國之人早就不是什麼總兵了。”面板黝黑,臉上滿是麻點的陳上川聲如洪鐘的回應著,儘管他接受過朱成功冊封的高雷廉三鎮總兵頭銜,也呼應過吳三桂反清,但素來以明室忠臣自詡的他,對形同割據的明鄭方面並沒有太多的好感,自然也不會給年紀輕輕的蔡通好臉色看。“請蔡大人不必再提往事了。”
“亡國?此話從何說起。”蔡通事先是做過功課的,當然知道陳上川一直是奉永曆帝為明室正朔,至於明鄭方面擁立的明監國卻並不為其承認,不過所謂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怎麼說,明室的旗幟總歸是要打一打的。“大明尚有國土保全,監國及魯王等宗室也具在東寧,陳大人何以謂之亡國?”
“東寧?那不是你們鄭家的地盤嗎?”陳上川冷冷的說道。“也就延平郡王當年還懷有忠義之心,可惜早逝了,鄭經僭稱王位,十餘年不朝監國,這還算是大明的臣子嗎?”
“陳大人大概不知道吧。”蔡通強辯著。“世孫繼位之初已然謁見過監國,監國親口賜先王為武榮郡王,並追諡靖。”蔡通把鄭克臧跟朱術桂見面的過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