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船卻有的是,可是船給了你,你也得能操船才行。”
“軟帆船不也是船嗎?”房雲春在邊上嘀咕著,可聲音並不輕,幾乎屋裡的人都能聽見。“只要東寧願意給,我還真不信我使不了這船。”
對於房雲春的話,林璐斌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轉身問著劉翎:“劉忠武,你弟弟劉翔現在不是正在水師學堂進學嗎?他就沒有跟你寫信說起這操船的事?”
劉翎臉皮一紅:“我那弟弟倒是有過幾封家信,但是他大字不識幾個,信上的話也顛來倒去語焉不詳的,到現在我都沒明白這小子在水師學堂學了什麼。”
劉翎的話剛說完,邊上有人俏皮的揭露道:“劉十,該不會是你自己不識字吧。”
滿堂鬨笑聲,笑罷,林璐斌才誠懇的再次說明著:“按照主上定的規矩,幼武學出來的童生要在船上充雜役兩年才能入水師學堂,入了水師學堂一邊在基隆隊學習操船,一邊讀習兵法韜略,要足足三年方可以正九品進義副尉的身份分到軟帆船上,而最次的通報船船長是正七品忠武校尉,幾位想想,若是按資序晉升,多少年才能得到這樣一條軟帆船。”舟山隊的眾人微微一算,頓時吸了口冷氣。“為什麼會這樣,別的不說,就先有一條,那就是軟帆船操縱起來跟咱們的硬帆船完全不一樣,至於海上的陣形、炮擊術、搶風等等技藝那還要排在後面,這也為什麼我到現在拿不到船的原因,因為不夠格啊”
“大哥,你可是聽明白了。”隔著屏風聽完林璐斌解釋的周雲隆衝著房錫鵬一笑。“軟帆船在東寧也是寶貝疙瘩,一時半會是不會派遣到舟山這個危險的地方來的。”
“我也是怕東寧卸磨殺驢啊。”房錫鵬嘆息一聲。“若真有那一天,老二,你可要想辦法幫襯著老弟兄一把啊。”
“那是自然。”周雲隆給自己和房錫鵬重新倒滿酒。“不過大哥,漳國公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要咱們在浙江沿海鬧騰起來,功勞他會記在心上的,而且我是這麼想的,若是舟山隊能擴大到三千、五千,有這個份量在,就算東寧到最後卸磨殺驢,不也得給個好價錢嘛。”
“你的意思是,趁著現在海防空襲,打到岸上去招兵買馬?”
“正是”
229。報復
永曆四十一年臘月二十日,正當廣南的百姓遵照中華風俗準備歡度新年的時候,新任安南分艦隊統領的唐慎之率著泰山號等六艘四千料鐵骨炮船攜帶一千餘面黃肌瘦的前礦奴抵達金蘭都督府。卸下了這些在東寧保衛戰之後被貶為奴隸的清軍俘虜,唐慎之旋即載上蔡通在內的五百金蘭守軍直撲廣南通商重鎮會安。
廣南水軍的力量單薄,攏總只有幾條五、六百料的巡邏哨船,再加上時值歲末,廣南水軍根本沒有意料到會有敵人出現,因此當看到鄭軍炮船時一度誤以為是提早來貿易泰西的商船,自以為能過個肥年的他們還興高采烈的過來收稅,結果卻被鄭軍數炮轟入了海底。
隆隆的炮聲讓重來沒有經歷過戰火的會安為之驚愕,但隨即包括各船水手在內的七百多鄭軍殺氣騰騰的闖入鎮區才讓他們明白戰火已經突兀的降臨了這個城市。
廣南阮主在會安設定“艚司”,作為對外貿易管理機構。《大南寔録》謂:“國初,商舶稅以順化、廣南海疆延亙,諸國來商者多,設該、知官以徵其稅。”《撫邊雜録》記載,艚司長官為該艚、知艚,各一員;該簿艚、該府艚、記錄艚、守艚各二員,該房六人,令史三十人,仝銳兵五十名,艚亻另(即艚兵)四隊七十名,及通事七名。
由於廣南在會安的駐軍不過一百二十餘名,因此鄭軍的進攻根本沒有遇到有效的抵抗,才上陸攻擊了半個時辰,整個城市就落入了鄭軍的掌握之中。隨後鄭軍有條不紊的開啟官衙、倉庫,驅趕當地百姓為其輸運貨物,並且拖來火炮轟開葡萄牙和荷蘭商館的大門,一舉抓捕了兩處商館留守人員十七名並起獲了相當數額的財物。
只有跟東寧關係尚好的法國商館因為奉獻了一筆贖買金而免遭了兵火,至於一部分由雞基隆日裔或與之有關的會安日裔則藉機以為鄭軍帶路的名義在城內大肆劫掠,殺死當地百姓及華商數十人後才被鄭軍驅散。
鄭軍盤踞會安一整日後,才帶著價值十數萬貫的金銀錢幣、烏木、紅木、麝香、肉桂、靛青、寶石、玳瑁、花梨、糖、鉛、象牙、犀角、紙張、燒酒、海參、燕窩、火藥、火銃及泰西器具等大批物資撤回了金蘭。
戰後第五天,法國商館決議在中國年後撤出,再加上隨船離開會安的部分華商,經濟原本就因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