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包買政策很相近,只不過明鄭包買的是帆布、棉布、麻繩、黃麻、鐵料、鉛、硫磺、水銀等與軍輸民計有關的原料和成品及糖、茶、生絲等一部分壟斷商品,而廣南這邊則是對所有有利克圖的貨物都先行過一道手。
看到廣南使者還要支吾,傅成輝臉色一板:“連這點都無法答應,貴國的誠意真是可見一斑呢,也罷,請使者回去吧,大不了兩國再做過一場,以輸贏來定誰有道理。”
廣南使者猶豫一會,在給出一個限定條件後有保留的答應了:“只限貴方入港船隻。”
不過,前兩條談下來了,第三條,廣南方面說什麼也不答應:“別說三萬兩了,就是一分一厘銀子,我朝都不會賠的,還請貴方務必去掉這一條。”
“不賠銀子那就賠女人。”傅成輝透露給對方一個不算過時的訊息。“前不久本藩與北河做了筆買賣,五百門鳥銃換了三千女子,對方接下來還準備向本藩訂購能轟開邊牆的大炮,若是貴方願意支付賠償,本藩可以回了這筆生意。”
“我朝一分銀子的賠償都不可能出。”事關到北河,又有打破邊牆一說,使得跟北方鄭主緩和了不久的廣南人驚恐萬狀,於是使者先抑後揚的說道。“但為了雙方的友誼,我朝可以贈送貴方女子五百人。”
“五百人太少了,”傅成輝討價還價著。“怎麼說都得二千五百人。”
“一千人。”使者加了五百,但傅成輝卻不甚滿意,於是雙方你五百我三百的加減著,終於在一千八百人上達成了一致。“既然雙方有志友好,切勿再生誤會了。”
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雙方終於簽下了《戊辰條約》,說起來廣南的使者要向順化稟告後才能確認條約的有效,而傅成輝和蔡通更是沒有權力簽約,但就是這個沒有法定約束力的條約整整執行了三年多,才被繼位的阮福溱之子阮福淍撕毀了,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條約既然簽署,廣南使者扭扭捏捏的問道:“傅大人,那條佛郎機船可否歸還?”
事實上克拉克船作為商船是合格的,但作為戰艦卻是靶子,因此鄭軍水師並不需要這種大而無用的船隻,只是對方既然索要,傅成輝不妨提出一個好價錢:“彼乃聽命清虜與本藩為敵,若就此放歸與縱虎歸山何異?”
廣南的使臣一聽有門當即打蛇上棍:“佛郎機人願立字具保,從此不與貴方為敵。”
“那以大人的眼光,如此大船當作價幾何?”傅成輝反問道,看著廣南使者訕訕的表情,傅成輝伸手一比。“這樣吧,船反正已經打壞了,本官也不多要,就湊成三千婦人如何?”
當時廣南的人市價,一個適齡少女不過四五兩白銀,也就是說,傅成輝開價一千二百名廣南少女,總值不過七、八千個里亞爾,聽起來要價是不菲的,可是比起這條克拉克船應有的價值來,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只要修復了該船,船東跑上兩趟澳門、那霸、阿鎮的三角航線,這點錢也就賺了回來,因此絕對是合算的,而傅成輝答應的這麼爽快也是為了給廣南方面履行條約增加一點局外的壓力。
“好,甚好,本使回國後即通報佛郎機商館,請他們派人與貴方協商。”使者頓了頓,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的又提了一個要求。“還有之前貴方從會安請走的那幾位佛郎機和紅夷的商人,是不是也一併送還。”
“佛郎機人,等來贖船的時候可以一併放還,至於紅夷商人嘛。”傅為霖冷冷的一笑。“本藩與紅夷向有宿怨,貴國還是且讓紅夷自己來討要吧”
廣南方面以為可以用驅狼吞虎的計謀挑動真臘、暹羅等國為難漢民在中南半島尖端的開拓,然而阮福溱卻沒有想到他的一時退讓,賓童龍方面再次確認了明鄭方面的強大,於是對廣南方面離心離德的賓童龍人很快跟金蘭都督府達成了永久割讓金蘭及附屬柑林地區。雖然明鄭方面沒有同意以武力協助賓童龍人脫離廣南,但數以千計的刀槍、鎧甲及小型火炮的輸入,使得賓童龍的膽氣大增,對順化的命令也開始陽奉陰違起來,於是為三年後的賓童龍之戰埋下了深厚的伏筆,而得到柑林地區之後,明鄭的勢力開始與廣南南方的重要城鎮芽莊(注:即佔婆的婆那加塔)、寧和接壤,勢力進一步滲透進入廣南
由於進攻金蘭的失敗、鄭軍此後對會安的劫掠以及《戊辰條約》中的喪權辱國,後來諡號義主的阮福溱從此積鬱寡歡,身體每況愈下,很快就長病不起了。而他所預計的真臘方面對河仙地區的進攻並沒有立刻發生,真臘金邊王朝的哲塔四世(chetthaiv)理智的認識到了明鄭相對於己的強大,在一邊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