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坐艦上,隨後率領著幾十只大小炮船使出船團,慢慢繞開之前的戰區,對著一處看似空無一物的海面行進著………若是鄭軍的炮船試圖阻止的話,清軍炮船上裝備的紅夷大炮將很樂意把對方送入海底。
“蠢不可及。”得到最新戰報的鄭克臧如此評說著,要是清軍此刻轉向陸地,以清軍裝備的火炮的射程優勢,鄭克臧還真的無法實現半渡而擊,而清軍一旦上陸,他虛張聲勢的萬五軍隊又怎麼可能是施琅新銳之師的對手呢。“繼續檢視。”鄭克臧命令著,同時再度派出使者。“去看看,洪大人的兵馬到什麼位置了。”
因為不知道鄭軍艦載小炮的射程,因此清軍的大炮船上四五千斤重的銅炮及在澎湖繳獲鄭軍的七千斤鉎鐵大炮隔著二里外就開始了猛轟,藉著大炮的威勢,那些裝著一兩千斤重的大口徑佛郎機炮的小炮船則突入了半里之內,對著海面下就是一頓狂轟。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些清軍是痴心瘋了?”遠遠看到這一幕,臺江隊的領隊杜虎不解的問著。“那可沒咱們的船,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是嫌火藥鉛彈太多了還是在示威啊?倒不如留些給咱們繳獲多好。”
“清軍怕是想用炮彈轟開水下的水泥樁。”麻英當即判斷出清軍的意圖,但隨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清軍願意發花痴就讓他們發好了,發訊號,該讓獵鯨營的人上場了,要不然顏道及和唐慎之要說咱們不仗義了。”
幾枚節日的煙花依次飛上了天空,儘管天亮看不出其中的色彩,但對於已經被之前大戰驚動的明鄭方面卻是極好的提示物,於是隱蔽在曾文溪、鹽水溪上游的二十餘條形制古怪的縱火船………這正是鄭克臧一早安排生產並在深夜無人時實驗過多次的小型車船………駛出了海口,並以離弦之箭般的速度撲向了清軍船團的所在。
“西面!”清軍數條船上刁斗內的瞭望哨同時報告著。“海逆的快船,啊!這是什麼船?”若是在江浙一帶或許還有人知道眼前的這種船叫車船,但是在習慣於福船、廣船、鳥船等遠洋船舶的閩省沿海地區,這種能在大江上縱橫的船舶卻顯得有些怪異,但怪異歸怪異,並不妨礙清軍的瞭望哨們判別出對方的來意,因為船上很快騰起的熊熊大火已經清楚的說明了一切。“不好,是海逆的縱火船。”
“燒得太早了一點吧。”問詢把注意力集中到西側的施琅頗有些輕蔑的說到,他本人就是用縱火船的高手,澎湖海戰能如此輝煌也正是因為他大量使用縱火船的原因。“傳令下去,不必驚慌,秩序備好竹竿,將海逆焚燒未盡的縱火船挑開既是。”
施琅按老經驗判斷,這可犯了經驗主義的大錯誤,這些可是鄭克臧特別為他加料生產的特種船隻,不但採用了在平靜水域速度極快的車船樣式,而且在船體上塗抹了水泥防護層,雖然不能增加多少防禦力,卻能有效的阻止燃燒,因此等清軍再想排程時,已經為時過晚了。船體四周裝著鐵錐的車船要麼不撞,一撞就清軍戰船就絕對跑不掉,而撞擊時飛揚起的火星、火花及餘燼迅速引燃了戰船上的蓬、帆甚至火藥
清軍的戰船數目眾多,排得又相對緊密,這個時候為了不引火燒身,一個個急急避讓,結果卻是忙中出錯,彼此之間互相碰撞,不少船隻船頭破裂滲水,而有一些乾脆是死死纏在一起彼此不能動彈了
正當清軍主隊混亂不堪之際,跟在車船之後的幾十只堆滿燃燒物的小划子乘勢衝入了船團之中。和被關在車船內只知道拼命踩輪的那些黑奴不同,這些小划子都是由跟大海內巨鯨搏鬥過的青年勇士操縱的,這些童子軍藝高人膽大,再加上外側的清軍又自顧不暇,所以他們能尋隙而入,專找撞在一起或是排程不靈的大船來燒。雖然因為清軍的拼死阻攔,這批勇士損失不小,但他們帶給清軍的傷害卻更大。
“你們趕快回去,指揮各船向東移動。”施琅急切的命令著,由於他把主要的將領都留在自己的坐艦觀戰因此出現了排程不靈的情況,但幾位總兵、副將、參將剛剛坐小划子回到自己的崗位,施琅就聽到一聲晴空霹靂及一連串動靜較小的殉爆聲。“怎麼回事?”
爬起來還有暈暈乎乎的施琅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火團在自己坐艦不遠處騰空而起,隨後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
好半天之後,施世驥乾巴巴的聲音才彷彿是從天外傳入一樣傳進了施琅的耳中:“好像是陳昌陳大人的坐艦”
隨著飛舞的碎片落到海面上,失魂落魄的施琅臉色煞白,但他強提一口氣:“還沒完,快,快向東”
129。戰東寧(6)
“損失大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