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心知肚明的鄭克臧只能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從頭做起。
既然決定要腳踏實地的開始,鄭克臧便堂而皇之的來到時任東寧總制使主管朱錦西征後東都上下軍民事務的重臣陳永華的簽押房,這雖然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可以說是最近距離的接觸了:“陳先生,不知道童子營招募的情況如何了。”
“大公子放心,王上臨行前曾有過交代。”
儘管為了西征大軍的兵源及糧秣軍輸而焦頭爛額的陳永華整日裡忙碌異常,但自付已經摸清了朱錦心思的他對於在銀鑾殿上有過驚豔表現的走開走開還是很重視,所以連帶著這個玩笑似的童子營也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援。
“人已經招的差不多了,一共一百五十人,都是和大公子年歲差不多的童子,這幾日就能到齊,先期到的已經安排在禮武鎮留下的營房了,不知道大公子還有什麼要求?”
陳永華態度謙和,絲毫沒有因為鄭克臧的年齡而倚老賣老,對此鄭克臧自然很是滿意,於是他探問道:“不知軍中教頭可曾安排妥當?還有,人常言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不知道糧秣物資又是如何安排的?還有軍械怎麼解決?”
陳永華深深的看了鄭克臧一眼,他本以為所謂童子營是少年的一時興起,卻沒有想到鄭克臧想的還很多的,完全是建一支正規新軍的樣子,由此他不能不懷疑對方此舉的真實用意。不過再一想,鄭克臧再怎麼表現不凡但畢竟現在不過十二歲,而童子營中除了少數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外,也都鄭克臧的同齡人,陳永華便暗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已經從各鎮調撥了五十名軍中老兵充任童子營教習,軍械也可按需向兵部索取,至於每月糧秣則同一般軍士撥付,只是東寧的積蓄有限,且還要供給王上大軍所用,財力頗為吃緊,所以童子營不發餉銀,大公子萬望見諒。”
對於陳永華關於教頭和軍械問題的答覆,鄭克臧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沒有軍餉讓他有些不滿,但對方說的也是實情,以臺灣僅有兩州之地豪賭大陸爭霸,的確是已經百上加斤了,自是要在其他方面能省則省。
“陳先生,不發餉銀倒也無不可,只是這裡還有幾枚銀章的圖樣,還請先生使人澆鑄一下。”說著鄭克臧從懷裡掏出一疊紙樣,這是他設計的勳章圖案。“大小規格圖樣上都有標註,也不需全用純銀,銀鉛、銅鉛各半即可,只是每樣需多鑄幾枚才是。”
陳永華接過圖樣一看,格式倒也不繁雜,只是原來的方孔錢的下半步改為實心,上面還書寫著武勇、忠勤、勝捷、冠軍等字樣,但他卻不明白這些東西的用途,下意識的以為這是鄭克臧用來賞賜的偽錢,因此頗有些頭疼的勸道。
“大公子,錢鈔一法關乎東寧根本,若是被王上知道了,定要責罰大公子胡鬧的。”
“陳先生誤會了。”鄭克臧解釋著。“克臧曾讀《通鑑》,知唐前有勳官之說,國朝廢置,便有心在童子營中復設以做激勵,只不過勳官十二轉涉及朝廷權位,克臧不敢自擅,因此變更一二,做勳章賜下,武勇章賞武技精深者,忠勤章賞每日堅持操訓者,勝捷章賞諸隊競技勝者,冠軍則顧名思義而上段留孔便於系入綬帶,綬帶懸於脖頸,可謂萬人矚目,可以激勵旁人爭勝之心。”
陳永華越聽越驚,這還是十二歲孩童能想出來的東西嘛?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鑑於這不起眼的幾枚銀章、銅章可能對軍中獎懲制度產生的衝擊,因此即便是貴為本藩元子的鄭克臧親自要求,也不能輕易予以滿足,非得報知朱錦裁決方可。
當然,陳永華不會把自己決定當面通告鄭克臧,只是淡淡的敷衍著:“如此啊,那僕稍後就命有司鑄造一批給大公子送去,只是大公子還要稍待幾日。”
鄭克臧並沒有想到陳永華會皮裡陽秋,所以還挺高興的拱拱手:“那就多謝陳先生了。”
陳永華忙作出一副為上位者分憂義不容辭的架勢來:“大公子說這話可是要折煞僕了。”
“陳先生乃是父王重臣,肩負西征大軍軍輸重任,如今又要為餘的興之所至忙前忙後,道聲謝也是應該的。”鄭克臧知道自己在未來幾年還要仰仗陳永華的大力支援,因此好話不斷,當然他也知道過猶不及,因此稍稍說了兩句便話鋒一轉。“對了,陳先生,父王征戰福建肯定會打仗吧。”陳永華不知所以然的點點頭。“那會不會像書上所說的戰事一起,血流千里,萬民流離失所呢?”
陳永華愕然的看著鄭克臧,腦筋急轉,很快說出一番四平八穩的話來:“大公子,王上此舉乃是弔民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