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克善與甄克守相視無語,齊聲點頭答應謝過母親。當時那種情況混亂得不成樣,身處其中完全就是身不由己,哪兒是想避開就能夠避開的?
不過,
“妹妹是怎麼過來的,找不著你倒叫我們都嚇壞了!”甄克善疑惑問道。
甄克善這麼一問,甄老爺也有些納罕了,狐疑的瞧著女兒。剛才他和夫人等在酒樓上,隱約聽到人說這邊著火了,夫妻兩個慌得不得了,留下兩個姨娘看著孩子,也顧不得別的忙忙就趕過來,看到那人群抱頭竄鼠、又哭又喊的情形,再看看隨處可見的一團團火焰,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女兒竟這麼完好無損的全身而退,手裡還提著一盞燈籠,這實在是
“還有這燈籠,是哪兒來的呢?”甄老爺亦問。
甄鈺一怔,輕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被人群推到了這兒。這個燈籠跌落在地上,我見它好看就撿起來了。”
甄老爺微微蹙眉:“胡鬧,哪兒撿的哪兒還回去。”
甄鈺咬著唇,倔強的不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將這個燈籠扔開。
“鈺兒,聽話。”甄老爺的語氣帶上了一點兒嚴厲。無主之物怎麼能隨意佔為己有?
甄夫人出乎意料的這一回沒有幫著甄鈺,反而柔聲勸著她道:“鈺兒聽話,你喜歡花燈咱們等會兒差人再去買便是了,在哪兒拿的還回去的。”
“我就是喜歡這個!”甄鈺一急,指著不遠處一個在收拾雜亂燈籠攤子的老頭兒道:“我就是在哪兒撿的,同他買下來便是了!”
“老爺!”甄夫人商量說情的目光望向甄老爺。
甄老爺扭頭向餘管家道:“去吧,加倍把錢付給人家。”
甄鈺這才歡然笑起來,咯咯笑道:“謝謝爹,爹真好!”
甄老爺無奈的嘆氣笑笑,說道:“走罷,好在虛驚一場,今兒這個元宵過的真是難忘了!回去吧!”
甄克善、甄克守沒想到爹也會開這樣的玩笑,不由得都笑了,甄夫人猶自後怕的唸叨了幾句,緊緊的牽著女兒的手一家子回去了。
坤寧宮中,皇后聽畢柴姑姑彙報的訊息玉手一抖,明黃纏枝蓮紋鑲金邊的瓷茶碗差點潑出了茶水,銳利的眸光一閃,高高挑眉道:“這是真的?”
“回娘娘,確實如此。”柴姑姑恭聲回話,然後壓低聲音簡短的解釋了一番。
皇后越聽臉色越沉,冷笑道:“果然是個下濺胚子,也不看看自個有幾斤幾兩,就敢跟本宮作對!立了個小小的功勞就自以為登上了天了?本宮看上的人,他也敢動心思!”
柴姑姑沉默片刻,輕輕說道:“其實……不是現在,而是之前,怕是有兩三年、一兩年了吧……”
“什麼!”皇后大怒,一掌拍在鋪著錦繡的高几上,氣急敗壞道:“兩三年、一兩年?好,很好!本宮,本宮竟然看走眼了!柴姑姑,本宮御下是不是太寬容了些,你們一個個,竟是死人嗎!”
柴姑姑一驚,忙跪在皇后面前俯首顫聲道:“娘娘息怒,定郡王向來低調沉默,小心翼翼,奴婢們哪兒知道他有這麼大的膽子,明知道娘娘要把甄姑娘留給太子他也敢打主意!是奴婢們疏忽了,今後,今後一定不敢再犯!”
皇后發洩一番心情稍緩,低頭望向柴姑姑溫言道:“你起來吧,本宮也是一時氣急才拿你出氣,你可別往心裡去。你的忠心和能力本宮是知道的。”
柴姑姑忙謝恩起身,陪笑道:“娘娘肯拿奴婢出氣這是把奴婢當成自己人,奴婢心裡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往心裡去呢。”
皇后心情更好了些,隨即又恨恨起來,冷笑道:“認真說起來也怨不得你們,就連本宮,還不是一樣叫他給騙了去!哼,跟他娘一樣是個下濺胚子,專會在背後使見不得光的下流手段!他倒是好算計,一個計世宜,一個甄家,有了這一武一文的支援,再加上坐擁九城兵馬司——哼!”
皇后正在氣頭上,這幾句話也不過是順口而出,可說了出來她自己也猛然心驚,不聲不響間,夏見澤竟擁有了這麼大的力量。
計世宜的背後是西北軍,這次率領西南軍協助南越王子回國繼位在西南軍中也有了相當的威望,而甄家與方家是姻親,又與齊右相交好,如果甄鈺真的被夏見澤哄了去,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一朝就要付之東流了!
皇后越想越心驚,暗罵夏見澤陰險狡詐,這才是咬人的狗不叫呢!悶聲不響的來這麼一口,真正是入骨三分!
不過好在,他如今尚未得逞,甄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