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沒事了吧?可有傷到哪裡?”
“你有心了,你們都有心了,不過一場虛驚罷了。”甄夫人淡淡盯了沈姨娘一眼,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
“是,是,夫人和二姑娘吉人天相,一場意外,當不得什麼!”沈姨娘也忙笑道。
甄鈺卻是心中一動,深深凝了沈姨娘一眼,半玩笑半認真道:“是不是意外還很難說,官道上突然有瘋牛衝撞本身就是件奇事。再說了,附近農莊怎會不知今兒壽陽太妃攜皇親國戚女眷在清虛觀打醮,農人們哪有這個膽子敢把性子易燥易驚的水牛牽到路邊?壽陽太妃說了,此事會交給順天府查證,若是查出有人搞鬼,是要流放三千里甚至殺頭的!”
甄夫人在一旁和甄老爺正說這話,聽見甄鈺這麼說眼睛不由得閃了閃。
沈姨娘的眼神亦閃了閃,她還沒說話劉姨娘卻聽得臉色都變了些,心頭一跳吃驚道:“這、這也太嚴重了吧!”
甄鈺便很耐心的向她解釋笑道:“這有個緣故,若是平日裡瘋牛意外發瘋衝撞了人,也不過挨幾下板子、官府教訓幾句就罷了!可是今兒不一樣啊,明明知道今兒有貴人前往、知道水牛容易被激怒,卻還有人故意做這種事,這不是明知故犯、不把貴人放在眼裡嗎?雖然沒有衝撞到太妃,但是衝撞了太妃邀請的客人豈不是不給太妃面子?太妃今兒可是氣得不輕呢,這件事,絕不會這麼輕易了了的!”
“二姑娘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劉姨娘信服的點點頭,不覺又嘆道:“不知哪個如此大意,惹下這等禍事,唉!”
“當時看熱鬧的人有那麼多,這惹事之人再隱藏得好也會被人發現的,順天府那些差役捕頭可不是吃素的!”甄鈺笑著,連眼角也沒斜向沈姨娘一下,只顧跟劉姨娘解釋著。
“不錯,順天府確有幾個好手,最擅長追蹤尋人了,但願早日找出這作惡之人,給娘和妹妹還一個公道!”甄克善原本沒想到,但看甄鈺說話的神色,再細細一想便明白了幾分,不覺暗怒,當下忍著氣順著甄鈺的口氣一句一句的跟她配合起來。
甄老爺聽了好笑,這個女兒是越來越胡鬧了,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壽陽太妃一個寡居之人,只有避是非哪有攬是非的?況且甄鈺母女又已無恙。甄老爺知道壽陽太妃多半會厚賞她們母女壓驚,但要說什麼命官府追查、什麼流放三千里卻不太可能。打醮為的是祈福,當若因此沾惹上血腥人命,反而不吉了!當然,如果甄鈺母女重傷或者喪命,那又另當別論了。
甄老爺不由瞅了甄鈺好幾眼,虧得她,還說得一本正經、理所當然跟真的似的!偏那劉姨娘是個老實人,看樣子是深信不疑,被她哄得團團轉!還有甄克善、甄克守兄弟倆,從前倒看不出來他們跟甄鈺感情有這麼好,居然也一個一句在旁邊跟著她胡說八道的瞎鬧!
甄老爺覺得這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並不介意,自然也不會跟女兒爭辯國家律例,便笑道:“好了,鈺兒你呀,爹看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累,話還這麼多!有什麼話先回屋再說吧!”
“爹!”甄鈺笑著喚了他一聲,便收了口上了軟轎。
甄夫人便向沈姨娘等道:“你們就不必跟過去了,快到晚飯時分了,都回自個院子去吧!我今兒也乏了,想早點兒休息。”
沈姨娘有些魂不守舍,她本想跟過去再設法打探打探,但甄夫人已經這麼說了她也不便再開口,只得勉強笑道:“是,婢妾謝夫人體恤,明兒一早再過去給夫人請安!”
“你們先過去,我去書房請胡太醫,一會就過去。”甄老爺向甄夫人嘆道:“到底是傷著了,讓胡大夫再檢查檢查、開個方子也好放心些!”
“多謝老爺!”甄夫人向他笑了笑,隨即也上了軟轎。
甄老爺便與甄克善兄弟二人去書房請胡太醫,沈姨娘、劉姨娘等看著甄夫人和甄鈺的軟轎去了,二人亦就此分別,各自回院不提。
胡太醫跟甄家已經很熟了,尤其跟甄鈺很熟,一進門見了甄鈺便笑道:“二姑娘,您又掛彩啦!莫不是怕老頭子忘了您,三天兩頭的便提個醒兒!”
胡太醫說的一屋子人都好笑起來,甄鈺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人家今兒可嚇得差點哭了,胡爺爺您還打趣人家!”
胡太醫細細打量著她的臉色,尤其注意瞧她的眼眶是否紅腫,掠著花白鬍子很滿意的點頭笑道:“嗯,不錯,氣色很好,比前段時間好了許多!”顯然是半個字也不信她會哭的。
甄鈺啼笑皆非,不服氣的撇撇嘴正欲說回去,卻聽得甄夫人嘆道:“好不容易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