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紅了純白的石頭表面,又沿著表面緩緩流滴下來,觸目驚心。
慘叫聲引來目光,突來的變故,全場震驚!
“呵呵呵……”安寧笑了,發出的卻是石中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這身體雖然用起來不如自己的方便,還是謝謝小兄弟啦!待我破開封印,必當重謝!”
聽到這個似在自言自語、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聲音,黑衣領頭人說話時都顫抖了:“是她……不好!撤!快撤!”
雖然不明所以,但黑衣武士都訓練有素,領頭人這麼說,那一定是發生了極恐怖的事。所有人立刻轉身。
“樹影!”
只這一聲,緊挨著的銀杏森裡便傳來哀號。
那一株株銀杏樹像是活了過來,舞動著尖尖的樹枝穿透了藏身林中暗中施法的黑衣蒙面人。退路被堵,準備撤離的人哪裡還敢再有動作?
“拼了!殺了這小子!”領頭人一咬牙,狠勁上來了,橫豎都是死;眾武士又回頭殺過來。
快得不可思議的身形在人群裡穿梭,慘叫聲不絕。無一例外,每一個死去的黑衣人都被擲到白sè巨石之上,用他們最後的血液浸染那塊巨大而奇異的封印石。
“怎麼還不施法?!”領頭人有些慌了,大喊。
人群中有人如夢初醒,趕緊念頌起咒語來。
地底的樹根沖天而起,卷向安寧。
“原來是群體法術,難怪安長老抵擋不住……”龍飛陽躺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起身。
樹根來得好快,安寧卻呆呆站著不躲不閃;待到樹根離身三尺遠,空氣中一陣焦熱,金sè火焰纏在樹根之上,片刻樹根燃盡,一地白灰。
“哼!我既與五行相生、又與五行相剋。你們這些微末法術用來欺負欺負老頭子就罷了,也敢拿到我這裡獻醜!”安寧不屑地笑道,望空一招,“風華召來!”
罡風應聲自四面八方吹過,風勁強得出奇,稍弱的武士幾乎要漂浮起來。風力相撞,居然形成一道道龍捲之形,周圍立定不穩的武士立刻被吸了進去。
“啊——”龍捲風甩著武士狠狠撞在巨石之上,又是刺目的一片流動的殷紅血sè。
只消這麼一會兒,黑衣武士便死傷大半。
“你們是黃昏公會的人吧?”安寧雙掌按著一名黑衣武士的胸口,用少女調皮的口吻問。
“是……是……”武士嚇得腿直抖。
話音未落,一聲輕哼,黑衣武士被拍到一邊,命隕。
“差不多了……”安寧雙拳輕握,狂風止息。
風停之後,整個世界不復戰鬥時的喧鬧,變得死寂沉沉。封印石旁,屍體成堆、血腥撲鼻,之前純白的封印巨石,竟被完全染得血紅,妖異可怖。
“最後,你也做點兒貢獻吧!”安寧來到已經動彈不得的龍飛陽面前,“放心,不會要你的命。”
拔出腰間那把刻著咒紋的匕首:“你倒是大方,這麼珍貴的東西也送給這小子!”
用匕首沾上龍飛陽的血液,安寧站起身來,慢慢向已經血紅的封印石走過去,邊走邊雙手結印。
“今以六道之血,啟開封印。吾之靈體,得以zì yóu。魔尊之血,引以為匙,開!”
“不好——快阻止他!”黑衣領頭人魂不附體,失聲叫道。
忽然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乾坤顛倒、八方不辨。
安寧已經走到封印石邊,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手中匕首狠狠刺入巨石之中。
以匕首刺入點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痕發散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遍佈巨石——轟隆!封印石頃刻間瓦解坍塌。
封印被解開了!
“zì yóu了!風啊,我又zì yóu了!”衣袂飄飄,石中少女彷彿擺脫了地心引力,身體緩緩上升,懸在半空;閉著的雙眼終於張開,黑sè瞳孔裡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金sè,說不出的靈動魅惑。
清風立刻吹拂過來,揚起少女的髮絲。即使此刻蒙著面紗看不清容顏,也如天女下凡般讓人移不開目光。
左手虛抓,一把黑sè扇骨的摺扇便出現在掌心。展開摺扇,白絹扇面寫了個大大的篆體“九”字。
“風刃……”摺扇揮動,一道道月牙形的風勁向著所剩無幾的黑衣人群shè去……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那些生命氣息便消失了。
只覺得眼前一花,少女如鬼魅般閃到了黑衣領頭人面前,摺扇抵著他的脖子。
“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