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一時之間不分勝敗。
對於守軍而言,不敗便是勝!
守軍的第一要務是殺傷地方的有生力量,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陳武對上張之後,完全鎖死了冀州軍的進攻強點。
沒有張引軍破陣,冀州軍舉步維艱。
太史慈麾下的這數百名重甲步卒俱是身高體壯之輩,他們體力、耐力都是上上之選,對上冀州軍,這夥重甲兵完全不落下風,哪怕落入重圍,重甲兵依舊可以憑藉完整的陣形,完備的盔甲殺出重圍。
兩側的城牆上,間或有青州弓手偷襲冷箭,射殺冀州軍卒。
青州軍身著重甲,不懼流矢,即便誤射,也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
可是,冀州軍就不同了,衝入城中之後,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即便手中有盾,身上有甲,可是,面對陰狠歹毒的冷箭,他們根本防不勝防。
天色漸晚,澤幕城內外的廝殺聲卻沒有半點止歇的意思。
青州軍與冀州軍兵對兵,將對將,袁紹力求速戰速決,為此,他不惜代價,派出張親自上陣,可是事與願違,張也罷,穴攻也好,都未能取得設想中的戰果。
有心繼續增派兵馬,可是,小小的城門口已經人滿為患。
敵我雙方足有四五千兵馬,全都擁堵在城門內外。
這時候,倘若袁紹繼續增兵,只會完全堵死己方人馬的活動空間。
戰場上,並不是簡單的數量比拼,軍卒的精銳程度也很是重要。
趙雲已經離開城頭,他尋到自己麾下騎軍,大聲寬慰了幾句,然後便領軍前行,直往北門而去。
太史慈微眯著雙眼,一切都與他設想中的一致:袁紹忍不住誘惑,抽調精兵破門,而陳武統領的重甲步卒不負厚望,死死頂住了張所部數千兵馬。
故意留下的城門已經成為誘餌,不斷引誘袁軍進攻。
為了搶奪城池,冀州軍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袁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哪怕明知是錯,也只能將錯就錯,否則的話,袁紹將顏面無存。
“地道如何?可有訊息傳來?”局面遲遲無法開啟,袁紹心急如焚。
“使君,地道暴露了,道中的兄弟都死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青州軍是怎麼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突然間地道就進了水”
“那些人呢?”
“通道坍陷了,他們都在地道中”
袁紹半晌無語,毫無疑問,那千餘人八成是沒命了。
一時之間,氣氛凝固住了。
世事難料,冀州,袁紹氣勢洶洶而來,本想借助澤幕城立威,誰曾想,竟然在澤幕城撞了個頭破血流,損失慘重。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張始終未能攻破守軍的防線。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無奈之下,袁紹只得鳴金收兵。
“叮叮叮”,清脆的鳴金聲響起,冀州軍全都鬆了一口大氣。
從開戰至今,張所部人馬已經摺損了三成。
久戰無果,軍卒身心疲憊。
之所以未曾潰逃,已經是張統兵得力的緣故了。
冀州軍狼狽退走,青州軍只是漫無目的地攢射了一陣子,並未派兵攻擊。
太史慈並不傻,張雖未取勝,可是,城外依舊有袁紹的數萬兵馬,若是守軍不知進退,貿然出擊,很有可能落入冀州軍的圈套之中。
守軍的優勢在於城池,一旦離開城池,所謂的優勢也就不存在了。
夜風習習,吹的大旗獵獵作響。
城外,火光聯營。
太史慈不無遺憾地說道:“如果使君在這裡,今天夜裡,一定讓袁紹再敗一陣”。
趙雲不置可否,白日間,騎軍雖未出戰,可是,他們卻見識到了太史慈的手段。
覆手為雲反手雨,完全將袁紹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等手段豈是等閒?
對了,城門壞了,不知道今夜袁軍會不會來襲。
想到這裡,趙雲忍不住說道:“城門已經沒法用了,今天夜裡一定得多加小心”。
太史慈高深莫測地笑道:“城門之事我早有準備,不過,防患於未然總是對的”。
趙雲忍不住有些目,“你早有準備?”
從澤幕城易手到現在,太史慈掌權不過七八日的功夫,他哪來的時間準備?
然而,事實證明太史慈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