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熟悉山中情況的山民被張饒單獨留了下來,大軍入山,少不了嚮導在前開路。
莫名其妙的被人燒了糧秣,連輜重營都被人家連窩端了,黃巾軍計程車氣低落的很。
原本大傢伙還指望著早點破了夷安城,入城瀟灑快活一番,現在倒好,別說夷安城了,連口吃的東西都沒有。
難道說,那介亭李賢真的是天煞星下凡,專門對付黃巾軍的嗎?
要不然,一個無名小卒怎麼就讓定萊將軍一次一次的吃癟呢?
全軍覆沒的高升、屍首分離的張於、輜重營被焚燒的張易,接連三次,李賢給定萊將軍造成的傷害一次痛過一次。
有迷信的傢伙不禁心頭踹踹,難道太平道真的日薄西山了嗎?
山下,等了一個時辰,餓著肚子的賊寇終於等到了口糧。
這些糧食是鄉民們來年的種子以及過冬的口糧,現在全部落到了賊寇手中。
張饒這些賊人可不會管糧食的來歷,只要大軍能夠填飽肚子就好。
吃了些米粟,肚子裡多了幾分熱量,賊軍終於恢復了幾分士氣。
寒冬臘月的,要是連口熱食都沒有,誰還肯挪窩?
入山之前,張饒把麾下的頭目召集了起來,嘴裡道:“李賢小兒就在山中,據說兵馬不過一千,我打算入山圍剿,可蒙山這麼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疏漏了,你們有什麼好法子能讓我抓住他?”
除了張饒的嫡系兵馬,其餘新近依附的賊寇頭目根本不想入山圍剿。
與其把力氣耗費在荒山野嶺當中,還不如多搶幾個村子,攻佔幾個小城來的快活。
大家夥兒加入黃巾軍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真要是太平道這杆大旗倒下了,馬上就是樹倒猢孫散的局面,這些賊寇可不是張角的虔誠信徒,他們信奉的是利己主義。
不過,眼下所有人都明白,張饒真的被李賢激怒了。
定萊將軍想找回面子,蒙山不得不入。
多數頭目不發一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張饒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這時候,張讓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大頭領,我認為我們可以兵分合圍,齊頭並進。”
“分兵?會不會被李賢各個擊破?”
張讓事先已經得到了提點,這時候好整以暇地說道:“各路兵馬之間加強聯絡,相隔六里即可,一旦李賢發兵來攻,其中一路固守待援,發出求救訊號,我軍便可以遙相呼應,李賢要是逃而不戰,大軍便銜尾追擊!”
張饒擊掌讚歎:“妙計,就這麼著了,那李賢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刻鐘的時間能剿滅我一千兵馬,我軍在後頭還有補給,他李賢又能吃什麼?用不了多久,怕是餓都能餓死他!”
聽上去很有道理,這就好像獵人打獵,先用獵狗把獵物驅逐出來,然後等到它們疲於奔命的時候,獵人彎弓搭箭一擊必殺!
只是,在眼下的這種情形下,究竟誰是獵物還在模稜兩可之間。
蜿蜒盤旋的蒙山之中,李賢跟著鄉民不停地打量著地勢。
偶爾遇到幾株幹禿禿的樹木,李賢也會停下腳步,好生打量一番。
有樹就可能有鳥,有鳥便可能有窩。
路上李賢已經掏了好幾個鳥窩了,鳥蛋的味道很是可口。
反正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動物協會,只要遇到了活物,不管是豺狼虎豹還是飛禽走獸,李賢一概不準放過。
就算暫時不需要吃,也不能留給身後的黃巾軍!
全部掃蕩乾淨,另一種意義上的堅壁清野,這就是李賢的想法。
軍中的米粟還夠一千人吃上三五天的,須得造作謀劃,不然這麼坐吃山空下去,早晚會餓肚子。
用飯之前,流民營的兵馬轉悠了許久,也不過打到了幾十只獵物而已,遠遠不夠大軍所需。
好在從介亭出發之前,李賢準備了不少“魚乾”。
這些魚乾既可以補充鹽分,又可以給軍卒填飽肚子,是難得的好東西。
之前一段時間,布袋中的魚乾一直沒捨得食用,現在到了關鍵時刻,魚乾派上用場了。
吃了帶鹽的食物,喝了滾燙的熱湯,介亭的兵勇們覺得渾身上下的寒冷一掃而空,久違的力量一點一滴的恢復著。
用不了多久,大家就可以重新恢復戰力!
兵勇們歇了不過半個時辰,李賢便下令兵馬開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