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潮水般襲來的軍卒衝擊下,劉軍的慘敗就在眼前。
“關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帶著兄弟們撤吧!”
不知何時,李嚴披散著頭髮,來到了關羽跟前。
“撤?往那裡扯?來時三千人,去時幾人歸?我關羽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接連敗給了張繡兩次,關羽敗的一次比一次要慘。
想當初,坐擁數萬兵馬在手,他關羽何等的意氣風發,現在呢?數萬部眾分崩離析,便是埋伏下來都不是胡車兒的對手。
胡車兒是誰?只不過是張繡座下一員裨將而已!
關羽心灰意冷,了無生意。
李嚴心叫不好,他果斷出手,阻止了關羽自裁的動作。
巨大的打擊下,聞名天下的關羽關雲長竟然想自刎以謝天下!
“為什麼要攔著我?”關羽大聲咆哮。
李嚴這時候大聲呵斥:“死只是弱者的行徑,不是大丈夫所為,若是你還想尋死,這一次,我不會再攔你!”
關興這時候拍馬上前,他驚呼道:“父親!”
關羽嘆了口氣,目光猶豫起來。
“父親,少主還要你看顧呀!”
提起劉阿斗,關羽終於打起精神,“撤!記住今日,他日我必有所賜!”
魏延無心阻攔,關羽一行很快便離開了。
魏延一行是敵是友?
敵情不明,胡車兒沒敢下令追擊。
這時候,魏延打馬上前,自報家門,“我是義陽魏延,聽聞朝廷大軍開赴至此,特來投靠,不知前方是哪位將軍在此?”
胡車兒渾身鮮血淋漓,他卻不以為意,“我是荊州牧張繡帳下胡車兒,魏延,我且問你,你在諸葛亮軍中擔任何種職務?”
“牙門軍將”
胡車兒頗為訝異,“這可是心腹軍將,也罷,我不多問,一切等你見了州牧再說”。
魏延微微頜首。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張繡親領兵馬抵達。
甫一見面,張繡便叫道:“胡車兒、沙摩柯何在?”
“末將在此”
“關羽在此設伏,你們可有折損?”
“有勞將軍費心了,我等並無大礙”
張繡微微頜首,這時,胡車兒將魏延引來,道:“將軍,這是義陽魏延,從諸葛亮軍中而來。”
張繡並不意外:“諸葛亮軍中還有多少人馬?”
“中軍兩千,後軍兩千,四千人馬左右”
“軍心士氣如何?”
“連番落敗,士氣低落”
“軍械輜重如何?”
“軍械富裕,只是糧秣不多了”
“依你之見,諸葛亮要去哪裡?”
“諸葛亮頗為謹慎,只與關羽商議去向,至於他們到底藏身何處,末將不知”
張繡微微頜首,“也罷,武陵蠻族實力大損,諸葛亮沒了依靠,必定會離開,山中補給不易,大隊人馬長期留守消耗極大,袁忠,我給你三千兵馬,務必盯緊諸葛亮的一舉一動,若有可能,將其擊殺!”
“喏!”
“切記,不可以與關羽鬥將,你不是他的對手,切記,諸葛亮陰險狡詐,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喏!”
袁忠接下軍令,正要離去,這時候,魏延開口了,“將軍,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繡饒有興致:“但說無妨!”
“劉軍雖是殘軍,可是,關羽卻有萬夫不當之勇,非上將不能敵也,加上一個智謀無雙的諸葛亮,四千兵馬絕非等閒視之”
“那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行事?”
“山中糧秣不多,與其一味追蹤,損兵折將,倒不如放他離去”
胡車兒瞪大了眼睛,“你這廝莫不是諸葛亮派來的奸細?不然怎麼會為他開脫?”
袁忠更是破口大罵,“賊子,其心可誅!”
魏延倒是不動聲色,他仔細盯著張繡的一舉一動。
張繡微微一笑,道:“魏延,你一定知道諸葛亮的去向!”
魏延遲疑片刻,方才微微頜首,“不錯”。
袁忠大怒,“還不速速道來”。
魏延不發一言。
張繡斥住袁忠,道:“不必逼他,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也,魏延既然懸崖勒馬,我便信他”。
魏延很是感動,“將軍!”
“好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