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也好。袁譚也罷,二人不可能屈居人下。
青州大軍來襲,雙方有可能短暫停手,但是,若想讓他們心無旁騖地聯手,自然絕無可能。
青州,鉅鹿。
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快速的湧向了城池。
“敵襲”“快關城‘門’,關城‘門’”“去稟告將軍”
城頭一片慌‘亂’,但那厚實的城‘門’還是在騎軍到來之前及時的關上了。
黑壓壓的騎軍大隊給城頭的守軍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強忍住心頭的懼意,城中的一員偏將大聲喝問“城下何人,為何犯我城池!”
胡庸單騎而出。手拿馬鞭往牆頭一指,嘴裡叫道“讓你家軍將出來答話,我們是來讓他恪守承諾的”。
偏將腦袋一縮,牽扯到自家軍將確實沒有應對的權力,當下只得回道“還請稍等片刻,我家將軍便到”。
胡庸輕哼一聲,以示回答。
等了約莫有一刻鐘的功夫。城頭還沒見動靜,胡庸打馬迴轉,來道:“過了這麼久,難道這廝聞風而逃了?不然為何許久未出?”
“之前大軍未至的時候,兵馬便有所瞭解,據你所知,此地軍將可是棄城而逃的小人?”
“此人雖然行為不端,但卻愛民如子,臨近的百姓都在傳誦著他的好處,如此品行,應當不至於棄民而逃”。
“那便是了”,胡庸忽然笑道“你看,這不是來了麼”。
聞聲望城頭看去,只見‘門’樓附近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而‘女’牆附近則‘露’出一張黑黝黝的瘦臉,“哎呀,城下的可是胡將軍,數月未見,實在是頗為想念呀,不知道李維中李使君可還安好?”
陳武沒好氣的回嚷道“使君自是無恙,只是睡夢中曾偶然驚醒,說這世上食言而‘肥’之人何其多也,卻不知馬將軍以為如何呀?”
“哈哈,陳將軍多慮了”,馬嚴‘揉’了‘揉’眼睛,好像還沒睡醒。
“袁譚、袁尚兄弟相爭,不知馬將軍意下如何?”
馬嚴覺得世事難料,嘴裡道:“勝負未分之前,在下兩不相幫,眼下,將軍大軍壓境,鉅鹿自不能敵,只是,將軍若想入城,還需應我一事”。
陳武大怒,“好你個馬嚴,莫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到了這時候還敢談條件?我答應,我手中的刀箭卻不答應!”
馬嚴不見驚‘色’,只是大笑“將軍此言差矣,馬某絕無惡意,此番自要實踐諾言。”
陳武哼了一聲,“那還廢話作甚?開啟城‘門’讓我等入城!若有半個不字,便是踏平鉅鹿又如何!”。
馬嚴忽然正‘色’道“將軍縱是有數萬鐵騎,若馬某拒不投降,你又能奈我何?”
陳武大怒“你!”
“聽他說”,胡庸忽然作聲,制止了陳武的動作。
“馬某隻是想讓將軍的人馬莫要侵擾百姓,如此而已”,馬嚴嘆息一聲,目光直直的盯向胡庸。
這是應有之義。
“那是自然,昔日高祖入關約法三章,如今李使君卻也約法三條,軍士擾民,立斬無赦!”陳武高昂起頭顱,似乎在為擁有如此英明的使君在感到驕傲和自豪。
“那卻是馬某多此一舉了,開城‘門’,換城旗”,馬嚴大聲暴喝,引得衛卒紛紛側目。
不過,馬嚴好像在衛卒之間擁有非常高的人望,那些軍卒雖然不情不願,可卻也緩緩的放下吊橋,收起了城頭的袁字大旗,轉而換上一杆迎風飄‘蕩’的漢字旗。
“這倒是個妙人兒”。能夠把兵丁控制的如此穩妥,卻又能想到旗幟這種小細節,胡庸對馬嚴更感興趣了。
甫一見到馬嚴,胡庸便暗叫一聲“妙人”,此人身著粗布衣衫,未著官服也就罷了,在前頭領路的同時。左晃右擺的看上去很是愜意。
到了郡守府,馬嚴駐步而立。嘴裡道“文書、戶籍全在府內,將軍可一一驗收”。
陳武驚奇“那你要去哪裡?”
“我已不是郡守,天下之大,又豈無容身之處?”馬嚴悠閒的撓了撓癢,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嘴裡道“若無他事,我便就此離去了”。
胡庸翻身下馬,快步行至馬嚴跟前,嘴裡道“且慢”。
對方黑‘色’的眸子裡有的只是無盡的孤傲。看來,他應該猜到了胡庸的身份在陳武之上,但卻毫不畏懼,竟然與胡庸對視起來,而且目光上上下下的掃了起來,著實囂張的很。
陳武大怒,‘抽’出馬鞭就要教訓這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