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飯桶還有什麼用?”
賊軍頭目辯解道:“頭領,不是弟兄們不拼命,實在是官軍裝備太過精良,你瞧瞧,這河谷的走勢,官軍完全佔據地利之便,徒呼奈何呀”。
李賢挑選的這處河谷是一處設伏的絕佳所在,谷內石壁陡峭,絕難攀登,谷外有一條幹涸的河道直通巨昧水。
每逢春訓漲潮之際,河水便會滿過河道,進入河谷。
此番,河水下降,河谷內早就乾涸了,只剩下一條寬達十多丈的走廊,走廊距離地平面足足有半人高的距離,不要小看這個地勢落差,對於攻守雙方來說,半人高的足以影響到零級大神/19181/整場戰鬥的走勢。
進入河谷之前,卞南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二十輛錢貨吸引住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谷內潛在的危險。
現在,冷靜下來的卞南方才發現自己真的太過大意了,完全被錢貨衝昏了腦袋。
如若不然,像這等易守難攻的谷地,卞南說什麼也不會輕易邁進一步。
晚了嗎?一切不可挽回了嗎?
不,絕不!卞南把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嘴裡道:“我們還有數千弟兄,數目依舊在官軍之上,只要我們放手一搏,官軍能耐我何?”
四周的賊寇面面相覷,完全沒有半點激情。
卞南知道,在谷中,他拋棄麾下親衛獨自逃命的行徑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了自家部眾。
主將貪生怕死向來是戰場大忌,對於黃巾來說更是如此。
瞅著谷內列隊襲來的官軍,卞南咬牙怒吼:“我卞南在次立誓,隨我衝陣殺敵者,每人賞錢一貫,絕不拖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聽聞如此重賞,賊寇們不禁有些猶疑起來。
卞南見狀,急忙加了把勁,嘴裡道:“橫豎是個死,與其窩窩囊囊的死,倒不如拼他一把,萬一贏了,日後還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即便是敗了,人死鳥朝天,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賊寇們頓時大為意動。
卞南趁機大吼:“弟兄們,兗州刺史劉岱如何?還不是被我們殺了?別看這幫官軍跳的歡,只要我們並肩作戰,官軍又有何懼?兄弟們,隨我殺!”
卞南、卞喜麾下的黃巾最為驕傲的一場戰役便是殺了,兗州刺史劉岱,此番,卞南舊事重提,當即引起了不少老卒的響應。
“殺官軍!”
“殺!”
卞南知道自己再無退路,他拍馬迴轉,迎向了谷內的官軍。
只可惜,除卻千餘名老卒之外,其他的部眾響應者寥寥。
真正忠於卞南的死士多半都已經摺損了,殘存的幾個根本就改變不了局勢。
李賢踱出谷口的時候,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沒有親眼見到,他始終不曾完全放心。
如此大好局面,倘若周倉支撐不住,那便功虧一簣了。
好在周倉頂住了,看模樣,賊寇連一兵一卒都沒能逃竄出去。
背嵬軍已經做到了他們所能做到的一切,那麼,接下來就讓李賢來完成這最後一擊吧。
想到這裡,李賢大聲呼喝,道:“兒郎們,告訴我,今日可曾殺的過癮了?”
胡庸放聲大笑:“過癮,實在是過癮的很”。
臨近的軍卒也是高聲歡呼,“痛快!”
“看到沒有,周倉的背嵬軍擋住了賊寇,他們插翅難逃,不過,賊寇依舊有四五千之中,我問你們,可曾怕了?”
“怕個鳥!”
“好,既然不怕,那便隨我殺敵!”
“殺賊!”
“一個頭顱一百個大錢!”
“殺,殺,殺!”
當卞南率領部眾向官軍發起衝擊的時候,李賢不驚反喜。
只要宰了這卞南,這股黃巾便可一戰而勝!
東萊軍卒在李賢跟胡庸的統領下,宛若猛虎下山,惡狠狠地撲向了獵物。
卞南雖然存了拼命的心思,可無奈應者寥寥,真正與他一道衝陣的部眾連一千人都沒有。
事已至此,懊悔已然是沒有用的,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才有可能活下來。
卞南好像一頭受傷的豺狼,率領麾下的狼群迎戰猛虎。
狼已受傷,虎卻生猛可怖。
這場虎狼之爭其實早已經註定了結局。
豺狼沒能在自己精力最旺盛,族群最多的時候擊殺猛虎,就已經犯下大錯,現在,它的族人被猛虎個個擊破,即便是剩下的群狼也早已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