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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界任何大城市——不同的是這座城市色彩更明豔,而更讓人迷惑。街上到處是熙攘的人、牲口和交通工具。河道上擠滿各種大小的船隻。不同教派的教堂嘈雜地拉鈴聲充斥在空中。十分鐘後,盧克終於放棄了想弄明白的念頭。他再也不想了解自己不知道的聖彼得堡風情,只想找回自己的妻子,不再踏俄國半步。

看起來畢德 沒那麼容易氣餒。他一手腋下夾著把傘,另一手夾著本‘英國人到俄國的旅遊指南’。兩人穿過市場,越過一排排的雜貨鋪和鮮花店,看到前方有家茶室,擺放著一瓶瓶叫 科瓦的銅色液體和厚厚的薑茶色蛋糕。在盧克的示意下,畢德進去買了兩杯飲料和幾塊蛋糕。科瓦是一種新增蜂蜜、性溫的黑麥啤酒。味道怪異,但還不糟,盧克邊想著,喝光飲料。

讓他覺得有趣的是俄國人的相貌。大部分人臉部線條很相似,舉止合適,眼睛以藍色為多。有些人的外表更趨東方化,寬寬的臉,細長的眼。塔西婭的外表是兩類的綜合,而且融合地出奇精緻。想到自己的妻子,他的喉頭髮緊,自她消失後一直壓抑的苦悶,此刻也漫漫滋長。

“爵爺?”畢德緊張地詢問,因他的表情而有點惶恐,“是飲料不合您的口味嗎?”

“科闊約公館,”盧克低聲。那是英國大使駐紮的地方。也是他唯一想得到的地方。

“好的,爵爺。”畢德興致勃勃地在街口以傘比劃著方向。“我去僱輛馬車,書上說俄文叫做drazhki。”

他們僱了輛小型的敞蓬式馬車,讓馬伕駕到英國大使館。車子行駛過城市,車伕們常大喊提醒行人讓道,有2次差點撞到人。不管是低廉的馬車還是裝飾豪華的馬車,俄國人的駕車速度都非常快。

聖彼得堡可以用石頭、水和橋三樣元素來形容。儘管盧克不喜歡這裡,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非常美麗的城市。按照畢德從手冊上看到的知識,聖彼得堡是在一個半世紀前,由彼得大帝根據西方文化來設計建造的。彼得大帝完成了這項壯舉。城市的某些地方甚至比西方還西方。馬車沿著花崗岩鑄成的河堤前行,路過一排排富麗堂皇的公館毫宅。而且到處是獅子,石制的、銅製的,鐵製的,守衛在橋頭和建築前。

英國大使 布蘭姆威爾爵士住在雄偉的科闊約公館,坐落於內芙斯基 普若派克特的東面,市中心的主道上。馬車停在一幢山型牆和白色圓柱為門的建築前。盧克走出馬車,大步邁上寬闊的大理石臺階,畢德手忙腳亂在後面付車資。門口有兩位穿深紅制服、皮靴亮亮的守衛。

“我來求見布蘭姆威爾爵爺。”盧克開門見山。

守衛交換眼神,其中一個以蹩腳的英語開口,“抱歉。不行。”他邊說邊瞪以威脅的眼神。

“為什麼?”

“布蘭姆威爾爵爺去市政府參加宴會了,晚點再來吧,明天,或者下禮拜。”

盧克困惑地看看畢德。“聽見沒?我們沒趕上宴會——” 他突然抬腿撞上守衛的肚子,一個馬上就趴下了,直直地沿著樓梯滾下去。另一個因看到盧克的手臂而開始大力喘氣。盧克微笑著舉起銀鉤,“過來,”他溫柔邀請。

守衛盯著他的鉤子,堅定地搖頭,然後迅速逃離。

“先生,我從沒看見你這樣過。”畢德嘟噥著。

“以前你有看見過我打人啊。”

“是的,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

“這才剛開始呢,”盧克喃喃地,一把推開前門。

公館裡種植了很多常春藤,木蘭和蘭花。地上鋪著亮亮的木製地板,與之鮮明對比的是大張的波斯地毯。每個角落都有身著制服的僕人,像雕塑一樣站著,齊刷刷向盧克看過來。“布蘭姆威爾爵士在哪?”他問一個僕人,得不到任何反應後,他再次大聲不耐重複,“布蘭姆威爾!”

僕人最終指指一扇門,“布蘭姆威爾。”

“先生,”畢德在身後提醒他,“我最好在前廳等你。”

“好的,在這兒等我。”盧克回答,向那扇門走去。

廳裡的圓柱鑲飾著黃金和寶石,半掩的雙扉門裡傳來法語—外交語言。還有箏一類的精緻樂器演奏著優美的音樂。盧克徑直走進大廳,至少有200號人圍座在長長的全銅桌前。

身著金紫兩色的僕人停住了準備倒香賓的動作。桌上擺滿豐盛食物,豬肉、小牛肉、冷沙拉、餃子、酸奶油口味的魚子醬、大銀盤裡盛著鹽漬蘑菇,醃過的小黃瓜,釉色碗碟裡放的是芥末和鹽。桌子中央是烤孔雀,羽毛被精心裝置成扇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