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看起來並沒多大意思的故事之後,還是找到了那位工作人
員進行了一番採訪。
“那個故事是真的?”我在複述了別人講給我的故事之後,為防止訛傳,我特
意說出此言以證真偽。
“是真的。”他答。
“從這個故事中,我感到您帶有一種奇特的心理去做了這件事。”我按自己的
思維邏輯作出推斷。
他笑了笑:“沒有什麼奇特的心理,本來大廳中明明白白豎著‘嚴禁拍照’的
牌子,他卻視而不見,非要和我們較勁兒,那我們按規矩就要給他一點懲罰。”
“我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也許我的推想錯了。”“不是錯了,你說得也有一些道理。
一般的外國遊客,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的遊客,如果在大廳裡拍了照,我發現後大
多是先解釋或提出警告就算拉倒了,用不著什麼懲罰。而對有些國家的遊客卻不能
含糊,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要不他還以為你軟弱可欺,以為這裡是100 年前
的敦煌莫高窟或圓明園,要是給他一點懲罰和顏色,他就會清醒地認識這兵馬俑坑
再也不是100 年前的敦煌莫高窟,可以任他們盜竊、殘踏,也不是圓明園,可以任
他們搶劫和焚燒。那個年代畢竟已經成為歷史,今天的中國畢竟不是昨天的中國了
……也許這樣做顯得有些過分或不太友好,但要友好就要相互尊重。
你若不尊重我,我也很難尊重你,尤其是那些曾經在中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而現在還道貌岸然、趾高氣揚的國家中的人……”工作人員說完這番話後,望著我
反問道:“你認為我想的和我做的是錯還是對?”“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沒有正
面回答他的提問。理解就是最好的回答,我想。
故事之二:
在秦俑博物館大門口的治安辦公室裡,我和幹警聊著近幾年的治安情況。
“還有沒有人敢來盜竊將軍俑頭一類的文物?”我問。
“自從秦俑館建館以來,從沒有發生文物失竊事故,至於以前將軍俑頭、武士
俑頭還有其它什麼頭被盜,與秦俑館毫無關係。”身邊的高副科長說著,似在證明
著什麼。
我怕重新落入將軍俑頭案之爭的怪圈,乾脆說道:“那扒竊遊客財物的小愉,
這些年應該有並且也應該會出現在秦俑館吧。”“這倒是事實,我們這個辦公室的
一項主要任務就是專門對付這些不法分子的。”他說著,瞥了一眼牆上懸掛的一長
排耀眼的錦旗沒有再作聲。我知道那便是他們業績的標誌和人生的榮耀。
關於抓扒手的話題,在場的所有人都頗感興趣,因為他們在這方面都建立過功
績和付出過代價。
“前幾年這裡的小偷比較多,大多從西安市過來的。其特點是腳穿平板鞋或球
鞋,這些鞋子基本都是新的,他們幾乎三五天就要扔掉一雙,重新換一雙式樣不同
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公安人員從留下的腳印中辨別出他們的蹤跡。但他
們衣著打扮卻比較普通,褂子上的扣子大多沒有齊全的,因為他們經常在人群擁擠
的公共汽車或商場行竊,釦子有不少被擠掉。我們掌握了這些扒窈分子的特點後,
比較容易地抓獲了一大批。後來是,西安的扒手來一個栽一個,最後一個也不來了,
都到其他地方開闢陣地去了……”公安幹警蘭革利向我生動地描述了抓扒手的經過。
另一名尚不知姓名的幹警接著講道:“1990 年11 月那次就大不相同了。”
“怎麼個與眾不同?”我問。
“那個時候北京正在開亞運會,外國遊客來的特別多。一連幾天就有外國遊人
跑到治安辦公室,報告說自己丟了相機、錢和其它貴重東西。我們感到很奇怪,怎
麼在短短的幾天內就發生了數次外賓錢財被盜的事件?難道是西安和當地的扒竊集
團又在反攻,打進秦俑館?經過幾天的觀察,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幫扒竊分子的蹤影。
“這是一幫完全不同於西安和當地扒竊分子的盜竊團伙,每個人都是西裝革履,
打扮整齊,看上去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