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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但目光卻精細深遠,直直地看向了離去的倆個身影。

子須連忙恭敬地退到他的身側,喊了聲:“王爺。”

此人正是荊世修。

荊世修悠悠地看向走遠的倆人,眼中透射出一種黃昏落日般的寞然,說道:“時間可以治癒心傷,時間也可以明確心之所向……我只怕,我會來不及……”

距離‘醉生夢死’的第一次發作,已經五日有餘。梅林知道,‘醉生夢死’一共會在服用者身上發作三次,到第三次發作,人基本上已經進入假死狀態,跌入無窮無盡,渾渾噩噩的夢幻當中,如果醒不來,那也就假死成真死,任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她心裡盤算著第二次發作的時間,在採華殿內百無聊賴地等候吳皇的駕臨。

今天便是子須約定的第三日,吳天邑說好要陪她去見子須。本已說好散了朝便走,誰知等來等去,等來的是順喜,吳天邑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太監,身後還跟了個表情怪異的男人。

梅林料想必定吳天邑是來不了了,心裡反而有絲慶幸。

她靜靜地聽完順喜的稟告,說是吳皇來採華殿的路上突又被政務緾身,實在是脫不開身,才叫了自己身邊一流的暗衛代替自己陪同前去。

梅林二話沒說,帶著這位一流暗衛出了宮。

剛出了宮,梅林便突然轉頭,對著後面影子一般的男人譏俏的說道:“你不是暗衛麼,怎麼跟著這麼明目張膽?”

男人一怔,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於是秉從著暗衛的精神,後退了幾十步,與她保持了一點距離。

梅林摸了摸身邊駿馬的棕毛,大步流星地走了幾步,後面的暗衛也牽著馬緊隨其上,身影在梅林余光中來回閃爍,她驟地停下腳步,猛地回頭,衝著後面的人喊道:“身為暗衛,就沒點暗衛的自覺嗎?你知道什麼是暗衛嗎?暗衛就是行在暗處,停在暗處,吃喝拉撒都要在暗處的護衛。你現在這樣算什麼,整個一貼身蒼蠅,往大街上一站,誰不知道你是我的護衛啊。身為暗衛,你丟人不丟人?”

男人抽搐了一下,估計以為這個女人在發瘋,又向後退了數十步,拉開了更大的距離。

梅林牽著馬又行了數步,身後的影子卻仍是擺脫不掉,彷彿隨時就要跳上前來以表忠心,她臉上忽地就呈現出極大的不甘,像是憋著一肚子悶氣,轉頭便要大罵,而後面的人乍見她轉頭的姿勢,便於瞬間‘嗖’地一聲消失在她的視野之間。梅林終於滿意地笑了笑,躍上身邊的白馬,飛馳而去。

後面的男人大呼不妙,大展輕功躍上他的坐騎,疾馳追去。

可是,前面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梅林繞著鄴城北環狂奔了三四圈,‘馭’地一聲停了下來,她譏笑地向後望了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坐騎,跳了下來,牽著它慢慢向萬花樓的方向走去。

剛到鼓街轉角處,忽見一個身影從前面一閃,翻進了一側的院牆之內。

梅林抬頭一看,此處鶯聲燕耳,女子嬌俏聲不斷,正是她數次經過想進去又沒能進去的鄴城第一大妓院:春滿樓。

這滿園春色關不住,紅杏引得外人來,有幾個這樣的偷花賊冒險翻牆本也沒什麼奇怪的,可偏偏就在他翻牆而過的那一剎那,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叮噹聲。別人或許不會注意,可是梅林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一聲響。她的腦袋頓時警醒,這個聲音,她絕不會聽錯,是月蠻十二歲那年自己送給她的水晶玉玲瓏。

月蠻的東西怎麼會在他的手裡,剛剛進去的是何人!

她的腦中頓時飛轉,臉色在不經意間變得陰沉。她抬頭瞧了一眼牆身,縱身一跳便輕攀而上,她扶住牆角,雙腳緊蹬,探頭往裡看了看,只見四處無人,便翻身躍了進去。

這似乎是春滿樓的後院,應該是雜洗丫頭們居住的地方,臺階處還隨地擺放著一兩個洗衣的大盆,裡面盡是花花綠綠的絲綢織物,想必是春滿樓姑娘們的換洗衣物。梅林急於跟上前面的身影,差點踢翻一個盛水的銅盆。有人聞聲而來,梅林迅速閃進一個狹長細小的間隙,緊貼牆壁,注意外面的動靜。

來人的腳步有些輕浮,走得很慢,卻離梅林越來越近。她全身戒備,慢慢俯身自靴中取出匕首,準備在必要時刻給來人閃電一擊,只聽腳步聲突然原地停止,有人試探著輕喊了一聲:“燕兒,是你嗎?”

梅林秉住呼吸,靜靜等了一會,來人果然放心離去,梅林這才從間隙裡走了出來。

耽誤了一會功夫,翻牆那人已不知去向,梅林只好順著他消失的方向慢慢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