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林嬸,你下去吧。”等到林嬸走到,皇天縱一把拿開惟一面前的飯碗,“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雖然開始存在看好戲的心態,可是在不斷接收到小醫生的求救眼神,他終於大發慈悲救人與水火,他看著碗裡滿滿的菜,無奈又好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傻乎乎地因為別人要自己吃就自己聽話的往碗裡夾菜,一點都不懂得拒絕,看那小肚子,都凸出這樣了,這要是把他放酒桌上,他肯定就是躺倒的下場,不是醉的,而是撐死的。
用完飯後,應主人的邀請,惟一跟著去花園散步消食。
偌大的花園,惟一走幾步就停幾下,而皇天縱也很多耐心地陪著他走走停停。本來該是靜謐的浪漫的花園漫步,但很快就被一陣驚呼打破。
“啊,為什麼這裡會種這麼多舟形烏頭?”
“食食食人花!快躲開!”
“豬籠草,好臭……”
……
惟一控訴地拿眼瞟著旁邊的人,這什麼花園啊,整一毒園,真是個大魔王,連住的地方都跟人不一樣!
“小醫生,這樣偷看我,難道愛上我了?”皇天縱一臉戲謔,他的心情很好,那樣輕飄飄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即使打敗對手成為家主也不曾讓他有這種感覺,也許……
瞅了瞅旁邊張牙舞爪的小貓,也許,就算玩膩了,也可以留著這個玩具。
惟一當然不知道自己被某人定義成玩具,離開了皇宅,他就匆匆趕回家裡,開啟門,卻驚奇地看到阿誠一個人在看電視,平時都是阿誠和無為劍拔弩張大眼瞪小眼的,咳咳,或者說是阿誠一個人瞪著無為,而另一個悠哉悠哉做自己的事,不過今天沒出出現這場景,怎麼無為不在嗎?
見是惟一回來,阿誠咻從沙發上跳起來,拉過惟一坐下:“回來了?有沒有什麼事?”
“阿誠,我只是去出診,會有什麼事?”惟一很無奈,早上才上了那輛接自己的車,阿誠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知道有錢人都很壞,開著寶馬來接醫生看病,肯定不安好心,誰知道是不是要騙你。”
“阿誠我長大了,知道分辨好人壞人的。”
“你知道就不會被騙了一次又一次,你說說上次那個老頭子,明明自己摔倒還賴你,救你傻傻給人兩千塊錢,再上次那個混蛋,把你騙到紅燈區,不是我趕到你就讓那個老女人得逞了,還有……”
阿誠一一細數,惟一耷拉著耳朵聽訓,也不敢反駁,他只是一直記得爺爺說的吃虧是福,不喜歡計較太多提防太多罷了。
說得累了,就看到惟一端著人討好的看著自己,阿誠無奈,嘮叨也嘮叨了這麼多年,這老好人的性子就沒法改掉,對著這雙乾淨的眼睛又實在發不起脾氣來,只能自己內傷。
想到今天接惟一的有錢人,這些年明裡暗裡有人打惟一主意,要不是自己機警趕跑了,這丫骨頭都不剩了,又想到家裡還住著的大灰狼,阿誠暗道,還是早點讓小子成家的好,斷了那些傢伙的妄想。
不過眼看到嘴的獵物,有些傢伙可不會輕易就讓人溜走,於是你爭我奪一場全武戲正式開鑼。
第四章 記住了生存
記住了生存,卻忘了怎麼生活,於是上帝給我們可以思考的腦袋,我們拿它當了擺設。
惟一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下雨卻討厭在下雨天出門。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坐在窗邊,一本醫書,一杯熱茶,耳邊淅瀝的雨聲和著翻頁的聲音,就好像所有的煩躁都沉澱,空氣也變得安詳。
然而這樣的時刻並不常有,在這個城市裡,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像工蟻一般辛勞地忙碌,朝九晚五般被社會規則固定的生活讓他覺得疲憊,所以他才希望可以有一間自己的小診所,在雨天的時候可以選擇呆在家裡,在看不順眼的病人藥裡多加幾兩黃連,而且沒有亂七八糟的一堆考核,也沒有帶著假笑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佔去的組長……
“唉。”嘆了口氣,惟一趴在旁邊的小木桌上,長長的睫毛像羽扇一般,半斂的眸子有一種淡淡的愁,像煙雨一樣朦朧,他的面前放著書本,顯然是看累了和人聊天,“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這個願望呢?”
無為聽他說完他的理想,看著那蹙起的眉尖,不知怎的就想要伸手抹平,食指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動作:“會的,很快就會實現。”
愁思來得快去得也快,惟一直起身,重重點了點頭,眼裡有著嚮往:“嗯,我要相信自己,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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