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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名處,若有所思的發著呆。

“這不是好事麼,反正你也從來沒擔心過甚麼。”羽化輕笑著闔了白瞳,挑了挑秀氣的遠山眉。

“好奇而已。”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的面上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若無其事的笑容。

額頭跳了跳,羽化望著王座上的雲華,甚是無言以對,若不是早前就瞭解雲華這難以捉摸的習xing,他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撫了撫額,道了聲:“臣下告退。”緩步退出大殿,悠悠向著自己的風鳴殿而去。

羽化向來是個好靜的xing子,偌大的風鳴殿裡,卻沒有幾個小仙童在旁侍候著,就連現下留在他殿裡的小仙童也是當初玄映以各種各樣的藉口硬生生推給他的,雖只是幾人,倒也做事還算周到,不會出現缺了人手的問題,也讓羽化落得個清靜。

不過有時人手太少,可能就會忽略了許多事情。

譬如此刻,縮在房間角落裡,冷汗直冒的羽化,卻沒有人可以幫忙照應一聲。右眼緊閉,眉頭擠成一團,汗液甚至浸溼了蒼白若雲的衣裳,右手死死的捂著右眼,左手深深的握成一拳,掌心裡有些疼痛,大概是指甲陷入了肉裡吧。

想喊,卻沒有一絲力氣,想叫,卻發現喉嚨莫名沙啞,只能窩在角落裡冷笑著,表情猙獰。

這種疼痛,有多少年沒有再經歷過了。

過度使用白瞳而帶來的巨大副作用。

這白瞳,羽化只在千年前那場四界混戰中開啟過一次,自此後的幾千年都沒有再使用過。這隻眼,不僅讓他揹負了罪孽,還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白瞳每開一次,除了要付出千年修為代價之外,還會損耗身心,只會叫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罷了。

現在的自己,是為了天界才使用這的力量的。倘若何時自己的身體真不堪重負而亡,這便是天帝也無法左右的輪迴幻滅,到那時,自己落入冥界,怕是隻有魂飛湮滅的下場罷,哪裡還有什麼輪迴轉世可以於他。

想至此,羽化的臉上揚起慘淡的冷笑。

這就是命,是他存在便被賦予的,承載著的命定之數。

瞳漣,我曾經在想,若我們還能有來世,那說明也許我們緣分未盡。可是如此番看來,我們的緣,似已滅了……

眼前那影,熟悉的一席黑衣,熟悉的深黑若夜的眸,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定是錯覺吧……

感覺到自己的右眼很癢,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眼睛裡爬動,其癢難耐。羽化伸手,順著眼周一遍一遍的抓著,卻是越抓越癢,越抓越難受,難受的不知所措,雙手漸漸靠近了眼球。好癢,好癢。心裡一遍遍的重複著,雙手深深的扣進了眼眶裡,在下一秒鐘,白色的瞳,握於手中,蒼白中帶著猩紅,好刺眼。

這情景分明那麼恐怖,可是為什麼,心裡突然如釋重負般輕鬆。丹鳳微眯著,遠山眉輕挑,靜靜靜靜的望著握在手裡白色的瞳,羽化的面上,突然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右眼眼眶還在流血,只是,沒有了意料之中的疼痛。

“羽化,羽化!”

遠方似是傳來了呼喊聲,暗無邊際的天色變得猩紅無比,就連空氣中都摻雜著刺鼻的血腥味,血還在流,無止境的流,侵染了周身所處的環境,浸溼了白若浮雲的衣裳,好刺眼。

“羽化!”

是誰在喚自己,挑目,猩紅的天空漸漸有了暗的光芒,由遠及近,由弱及強,瞬間便刺得他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楚,究竟是誰,在光明的背後,輕聲呼喚著自己,等待著自己。

“羽化!”

羽化猛然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玄映那張近在咫尺,橫眉豎眼,眉頭深鎖的臉,幾乎快要扭成一團了。

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果然,還在。

“你的身體已經嚴重超負荷了,為甚的不說!”玄映怒目而視,語氣冷冽而擔憂。

“無甚大礙。”羽化想笑,可是牽了牽嘴角,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然麻木的無法控制了,自作孽啊。

“都這樣了還無甚大礙,那怎樣才算是有個甚麼?是不是要等到身體都被白瞳反噬,等待魂魄被磨滅的魂飛魄散才算!”玄映幾乎是大怒,他失去理智一般,一把扯住羽化的領口,一用力,便把他提了起來,雙眸裡盡見血紅,大概是一夜未閤眼之後導致的吧。

“我睡了多久?”調整了許久,才終於讓僵硬不堪的面部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笑容,羽化淡淡的問著,面對著暴跳如雷的玄映,不惱也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