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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做成的如意,敲在一具盛湯的缽盂上面。

聲音清脆悠揚,將管家嚇得跳了起來。

“好,好個吳士貞!”徐階一聲長嘯,大聲唱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好詩,當真是氣象滂沱,大氣恢弘!”

“直直地說到我徐階的心坎裡去了,小嚴啊小言,在如此千古絕唱面前,你就算作得再好,又如何是人家對手。”

“此詩,當以酒佐之,好一句窮愁千萬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雖少,酒傾愁不來。竟活生生破了徐階的酒戒!”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

一時間,滿屋都是徐階的歌聲。

唱到動情處,卻見他頭髮也散了,身影也凌亂了。

“噗!”大約是用力過猛,那個缽盂竟然被敲成碎片,滿桌都是熱騰騰的麵湯在流淌。

幾個侍女驚慌地過來,正要收拾。

管家忙伸手將她們攔住,連連擺頭,示意不要打攪了相爺的興頭。

徐閣老這些年過得苦啊,若再不發洩,只怕要憋出病來。

索性,就放浪形骸一次,一醉解千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階將這首詩反反覆覆唱了許多遍,突然長嘯一聲,眼淚滾滾而下,用另外一首詩結尾:“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攝人心魄,攝人心魄,徐階終於痛痛快快地醉了一場,好酒,好詩,好個吳士貞,我先前還真是看錯了。以為你只能寫些低吟淺唱,傷春悲秋的等而下之之作。卻不想,你胸中竟有如此氣象。小嚴啊小嚴,同吳士貞賽詩,自取其辱!”

“此詩一出,吳節已然在士林中奠定了一帶詩宗的地位,你卻要在會試上故意刁難,這不是笑話嗎?誰又能攔得住這滾滾而來,不捨晝夜的長江水。誰也能攔得住,月下那仙人般的詩情豪氣?”

“來人,備轎,去嚴府。”

“是,閣老,我這就去準備。”

“等等。”徐階突然清醒過來,喝止住管家:“再等等,再等等。”

第二百七十八章搶飯碗的來了

即便皇帝特許吳節專心備考,不用去西苑豹房隨侍,但吳節還是很自覺地每隔一兩天就去那裡露個臉。

他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說是天子近臣吧,身上卻只有舉人功名和一個可憐巴巴文淵閣校理閒差,若不是有身份特殊,基本上處於人見人踩的地位。所以,還是要經常去嘉靖那裡串串門,混個臉熟。

人情這種東西,即便是親戚,走動得少了,也要生分。

當然,只要等自己中了進士,點了翰林,在士林中有了地位,一切卻又不同。

最近這兩日,隨著自己那首李白的五言《花間獨酌》一出,用名動京城來形容並不過分。先前嚴世藩和李府放出的謠言,在這首詩才衝擊下,自然是煙消雲散了。

雄渾的氣勢,醉人心脾的詩句,飄飄若出塵仙人的意境,同小閣老那篇只有格律嚴整到拘泥的五言一比,無疑是天上地下。

第一場小閣老已經輸得難看,這一場加賽更是敗到顏面盡失的地步。

無論怎麼看,勝負已經水落石出,誰高誰低,也沒再比試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間,眾士子突然有種大快人心之感。

一則,吳節的詩詞實在太好,好到讓人高山仰止的地步。再則,這個嚴世藩實在是太討厭了。

嚴家父子把持朝政二十多年,結黨營私,幹了很多人神共憤之事。再加上嚴世藩性格暴躁,黨同伐異,只要不是嚴黨,一概被他當成敵人。這樣的性子想不樹敵都難。

更重要的時候,這幾日,厘金制度已經正式刊載在府邸紙上,發行全國。朝廷也正式下了公文,只待年後,就在東南五省正式實行。由浙直總督衙門主持。

這個訊息一出。天下震動。輿情譁然。

明朝讀書人自來就有參政議政的習慣,如何看不出這項政策的要害之處,本著誰受益誰負責的原則,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個厘金制度定然出自嚴黨之手。

“財政獨立。又坐擁南五省十萬大軍,嚴家這是要做反啊!”

“蟊賊!”

“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