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訊號增強器的成本，在六千多的位置，就算加上付新所說的這些，也就七千多一點。但是付新說到了九千，這就是談判的藝術了。

趙長峰實在不是談生意的料，早早地把他們所計算出來的成本給說了出來，這給了付新順杆向上爬的機會。付新除非蠢到姥姥家了，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還要爆料自己的底細？

“一萬不行，我無法接受。九千八，這是最高了，也是我們的底限。你做不做，不做就算了！”趙長峰感覺和付新這個牙尖嘴利的傢伙談判實在吃力，於是乾脆耍起無賴，你幹不幹，不干我就走了！

“九千八……”這個價位，雖然和付新的心裡價位有差距，可那是一百臺，現在是全部接下，訂單大了，降低一些也可以，但是，付新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還是做出一副為難地神色，大言不慚地說道：“好吧，九千八就九千八吧！唉……這個價錢，對我來說真沒有什麼利潤可言，就算是擁軍了。”

“你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九千八已經給你留了足夠的利潤空間了！再說，我們軍方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幾年軍費比重一直在削減，緊張得很啊，能少一點，你就儘量給我們少一點吧，算是我們欠你的人情了！”

關於軍費比重削減這個事情，付新是清楚的，這幾年，加上未來近二十年，為了支援改革開放經濟建設，國防經費比重在明顯下滑。

付新上輩子研究過統計學，所以還記得上輩子國防軍費變動情況。

在這一時期，國防經費在國家財政支出中的比例由1978年的1737％減至1984年的1063％。軍費佔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由1978年的46％，降低到1984年的213％，下降幅度一倍左右。

軍費開支絕對值只有在1979年有過急劇增加，達到223億元，同比增加了55億元，因為在這一年發生了對越自衛反擊戰。國防經費從1978年的168億元，到1985年的192億元，8年之間僅增加了24億元，平均年增長率僅為178％。

這還不算什麼，特別是在1986年到1998年的14年間，那可是中國軍隊的忍耐期，中國軍隊被迫做出了巨大犧牲，那時候中國的年度軍費僅夠勉強維持。裝備常年得不到更新，不少部隊開始養豬種菜，搞自給自足，甚至下海做生意。軍工企業紛紛改制做民品。

此時解放軍官兵未能同步分享到改革發展的成果，部隊工資待遇常年保持在低水平，很多官兵家庭生活困難。特別戍守在邊海防、雪域高原的解放軍官兵，不僅要忍受貧困還要忍受大好青春的流逝。甚至出現了“官兵找物件難、安家落戶難、轉業安置難”的所謂部隊三大難題，很多官兵覺得獻身國防事業導致社會地位低下。

改革開放為中國積累了大量社會財富，但長久的忍耐，忽視軍費投入也遲滯了國防和軍隊建設。由於經費不足，八九十年代年代空軍裝備更新量很低，當時裝備的主要是殲7戰鬥機。中國海軍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前期也發展非常緩慢，僅有2艘較先進的052型艦。

直到1997年，由於部隊經商導致大量社會問題，黨中央作出軍隊不再從事商業活動的決定，一大批軍隊企業和公司被移交或轉制，為保證軍隊建設不受影響，國家才為此加大了一些軍費的投入。軍費真正增長，是從1999年開始的，那個時候，國家逐漸富強了，才開始重視國防建設的。

“好吧！”付新雖然不認可國家這種為了發展經濟而把國防建設放到一邊的行為，但是他對此也無能為力，他現在就是一個平頭小百姓。對此，他只能考慮儘可能在未來的日子裡多發揮一下自己的力量了，幫助一下軍人們了！他也是從部隊出來的人，對於這個培養出“最可愛的人”的地方，他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第三章　純真年代的人們

趙長峰走後，陸軍就找過來了，同來的，還有他的妹妹，陸璇。

……

“哥，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關係到你的工作啊，這是大事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付廠長那人很好說的，你就……”

付新老早就就聽到外面陸軍和陸璇在竊竊私語，具體的內容沒有聽清。陸軍還沒說完，付新就朝門外說道：“有什麼事兒進來說吧！”

陸軍拽著陸璇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付新問道：“付廠長，我來是想問問你，我妹妹的工作你怎麼安排啊？”陸軍這人散漫慣了，上下級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