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她一直很有修養,而且也對你失去期待了。”
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有點想把這位老師腦子裡的水都晃出去。
“列昂,你在她面前可以做一個大男孩,但更多時候,女人們需要的是足夠成熟的男人。”
“成熟的第一個標誌,是不要給她帶來困擾,你懂嗎?”
達芬奇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又馬上坐了下去。
“我做錯了,”他喃喃道:“我該和她解釋一下,寫一封信怎麼樣?”
阿塔蘭蒂再次在心裡默唸‘這個男人教了我五年我不能拔腿就走’,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該去找她。”
“現在,立刻,馬上。”
“去找她?”列昂納多又很快站了起來,露出忐忑又期待的表情:“她會見我嗎?”
“列昂,你要把你用在飛行特技還有舞臺效果上的那些腦子找回來。”阿塔蘭蒂忍住敲打他腦袋的衝動道:“她在生你的氣,她想離你遠一點,而且她不再那麼信任你了——你如果還愛著她,就應該把她追回來,以足夠紳士和成熟的方式,懂嗎?”
列昂納多匆匆的抓起了外袍,轉身就想要走出去。
“我去見她,”他腳步匆匆道:“現在就去。”
“嘿——”阿塔蘭蒂隔著窗子長長喚了一聲:“騎我那匹——那匹更快一點!”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達芬奇走的時候還算有腦子,記得把海蒂臥室和書房的門窗都檢查一遍,全部關好鎖好。
他發現那副畫像一直懸掛在她的臥室裡,而且在頗為顯眼的位置。
這個發現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感覺到了久違的慶幸。
阿塔蘭蒂幫他處理著傭人和管家的事情,在聽見那男孩又打碎了一隻瓦罐的訊息時再次扭頭看向他:“你想留著這煩人精到底多久?”
家裡的僕從都顧忌著他的感受,即使告狀也用的是頗為委婉的語氣。
達芬奇還在確認著路上的乾糧,聽到這個詞時下意識的想要辯駁。
還沒有等他多解釋一句,阿塔蘭蒂就簡單粗暴的打斷了:“不要告訴我這個孩子對你有多依賴,或者你那簡直如同聖母一般的心態。”
“列昂,你要是這麼喜歡小孩,你該和她結婚然後生一堆,想怎麼寵上天都沒人攔著,懂嗎?”
男人似乎想到了某個回憶,紅著臉嗯了一聲。
“小孩跟那些討食的貓狗一樣,都喜歡哭哭唧唧的撒嬌,”阿塔蘭蒂幫他放好了馬鞍,語氣頗為嫌棄:“你就算想養一個,也完全可以選更聽話的孩子——路邊乞討的小可憐都絕對比那惡魔來的懂事。”
“等我回來以後……”
“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我來送他回去。”阿塔蘭蒂擺手道:“老天,你最近一年簡直變了一個人,陷入愛情也不至於變蠢吧。”
達芬奇顯然鬆了一口氣,這種有些殘忍的行為真讓他自己來做,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
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那孩子對自己的利用,卻彷彿被牽動要害了一般無法抗拒。
“拜託你了。”他沉聲道:“多謝。”
“路上小心——趕緊把我老闆追回來!”阿塔蘭蒂拍了拍馬屁股道:“記得好好哄她!”
海蒂每次走進杜卡萊王宮的時候,都感覺這裡如同巨龍的巢穴一般。
從穹頂到牆壁,幾乎所有的地方都金碧輝煌,無數的油畫和雕像的羅列比博物館都要來的壯觀。
她在半夜裡風塵僕僕的回到這裡,簡單洗漱之後就沉沉的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這裡彷彿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房間裡的佈置全都沒有改編,她喜歡的那些書也全都放在那裡。
除此之外,床頭和桌上還各放了一束沾著露水的鳶尾花,四處都被擦拭的一塵不染。
怎麼感覺在她離開之後,這房間也一直有被頻繁打掃,連負責早餐的廚子都記著她從前的口味,鹽和香料的配比總是剛剛好。
海蒂在梳洗結束以後,例行先去辦公室進行工作交接。
她發覺樓下有長長的佇列在進出著,似乎在忙著搬運什麼東西。
“德喬?”她嘗試著呼喚了一聲:“他們在做什麼?”
“在搬家,大人。”德喬站在窗旁解釋道:“杜卡萊王宮已經被搬空了小半,估計再過一兩個月就會完全搬走了。”
“搬家?”海蒂露出茫然的表情:“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