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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業於清華大學研究院。1938年由英倫返國在昆明由潘介紹加入民盟,兩家又長期比鄰而居,後在中央民院成了“難師難徒”。費孝通自己說,“我應當是他學生中受益最深的一個”。費稱讚他的性格是“牛皮筋”,“屈不折,拉不斷,柔中有剛;力不懈,工不竭,平易中出碩果。”費視他為活詞典,說凡不知道的事情,不查詞典,去問問潘光旦,一問就明白。

聞一多與潘光旦是清華同學,他們是莫逆之交,相互欣賞。聞一多本名叫聞多,“一多”是潘光旦為他改的。聞還為潘篆過一方“勝殘補闕齋藏”的閒章。聞被害後,潘為“聞亭”寫匾,為《聞一多先生死難週年紀念刊》題封面,寫下“卅載論交渾似夢,幾番飲泣淚無痕”的悲憤詩句。1916年潘光旦的腿動手術,聞一多因自己未能前去探視深感內疚。聞一多寫信鼓勵,對其才華予以充分肯定,稱:“領袖英倫,潤色鴻業,斯文不墜,大匹必扶,直券受耳,尚其勉旃。”

潘光旦與羅隆基1930年在光華大學是同事。校方認為羅在校外發表言論太多,要撤羅之職。潘光旦為抗議校長擅權恣肆,憤然辭去文學院長之職,拂袖而去。

“雲南王”龍雲,當年曾為革命做過不少好事,反右鬥爭中被打成右派。1962年龍雲去世時,潘光旦不避嫌,不忘舊誼,與羅隆基一道去北京醫院太平間為他送行。

講孝悌,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潘光旦事母至孝。他14歲喪父,是在母親沈恩佩的精心撫育下成長的。母親是位知書達理、性格堅強、處事通達的女性。她對子女管教甚嚴,兩個兒子都畢業於清華。兒時潘光旦與玩伴爭吵打架,她總是先找兒子“算賬”,還要加點輕微的體罰。她注重對子女的教育,戰亂時從鄉下逃到上海,她捨棄家中好多物件,卻帶了四擔子書。晚年體衰,無事,用木製小梭為兒子織花紋各異的彩色帶子,系在兒子的竹製書籤上。潘光旦銘於五內,有詩云:“忍看慈母手中線,翻作殘編夾上棉。”母親去世時,潘光旦極為哀慟,在小閣樓上獨處3天,不下樓吃飯。

薪火相傳。潘光旦家教有方,他言傳身教,把“禮讓”的美德和讀書的種子播撒在女兒們的心田。昆明歲月,鄉居簡陋,晚上備課或寫作點油燈,他自制一個八片玻璃條燈罩防夜風,挑燈夜戰。在那艱苦歲月,還要求孩子們每日練大楷小楷各一篇。還為大女兒乃定製一隻“乃習字”墨盒。曾給四女兒乃谷習字作批語:“十二月三日,潘乃谷小字總是寫得太硬,固然用五紫羊毫是原因之一,但不會運用筆鋒,總是至要原因。阿爹。”還規定孩子們要背《論語》,讀中外名著,糾正英語發音。給孩子們養成一個良好的學習習慣。同時注重德育,吃東西時不準挑食,不許講話;對人要有禮貌;在昆明的收割時節,孩子們在田間玩耍,偶在田野裡拾點遺下的稻穗,潘光旦立即制止,他說那是社會留給孤寡老人的唯一東西,別人不可去拿。從小培養孩子們的愛心。一副嚴父慈母的胸懷。抗美援朝,乃和入伍,他還代表家長到學校講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潘光旦的人文情懷(4)

我們平時從照片上看到的潘光旦,是穿一件皮夾克、戴一副深度眼鏡,嘴銜一隻大煙鬥,拄著雙柺的形象。有一隻菸斗是他的所愛,是用老竹根打通自制而成,鬥腹上銘有“形似龍,氣如虹;德能容,志於通”。他的另一最愛是藏書。1936年住清華園新南院11號時,門前藤蘿架上結出一對並蒂的葫蘆,他十分喜歡,將書房命名為“葫蘆連理之齋”。他坐擁書城,有藏書萬餘冊。有錢他就買書,有趣的是1926年4月回國時,他因把錢都用在買書上了,到上海下船時身上只剩一元錢,回家的交通費都不夠。他當時收藏的《達爾文文集》,極為珍稀。“*”時抄家,紅衛兵問,別的教授家都有幾萬元的存款,為什麼你家只有100多元?他說全買書了。他收藏的《不列顛百科全書》(第11版)派上了大用場。當時為中印邊界問題,政府需要邊境史料,周總理親自向他提出借用這套書,還書時還有總理的覆信。後來這些藏書除女兒們各留一套作為紀念外,都捐給國家了。

潘光旦很注意生活情趣。戰時在昆明,他也會營造書房的氛圍。一張大書桌為自制——兩側用包裝木箱橫豎疊加成桌腳,上架兩條長木板為桌面,一如裁縫師傅的工作臺。臺上備有文房四寶。還有拾來的石頭和竹木製品做小擺設。因房子四面有窗,他命名為“四照閣”。苦中作樂,不乏文人雅士情調。

幽默是潘光旦的絕活。他獨足,當政協委員時外出視察,走路用雙柺,葉篤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