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一瞧以為是酒瓶兒,趕忙雙掌合十,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四大皆空,不沾葷腥,不吃酒肉。請葉居士自飲,小僧不敢破戒。說到空如方丈,身體康泰,多謝葉小施主惦記著。小僧此來洞庭湖君山坊市,就是奉了方丈之命,採買些佛道法器。”
葉九頷首笑道:“你順道兒遊歷一番,原來是件美差!快說說,這一年多來,棲霞山如何?金陵如何?我師父水鏡觀主他們,你可曾再見過?”
永明一一講述道:“魔道群魔自從茅山一戰,敗回了江北,之後據說為首的魔道聖女了三十五重天碧遊宮,群魔就再沒有動靜。棲霞山如故,我們寶華山也是一片安寧,至於你師父他們麼,也不回棲霞山重建道觀,跟你師叔師伯們去了祖庭天台赤城山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你這麼大能耐,有這飛行法器大葫蘆,完全可以自己回赤城山探望你師父他們啊!”
葉九一聽魔道聖女自從茅山一戰敗退後,居然了三十五重天,不過魔道群魔再無動靜對江南仙道來說,的確是件好事,尤其是師父師叔他們,總算可以安心修道。葉九嘆道:“沒事就好!我暫時還不能迴天臺,雲妹沒有酒醒,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師父和師姑?等到有朝一rì,我功成之後,自會去拜見。”
永明對他的往事,略知道一些,見他寒星般的眸子中,似蘊含著深深的憂愁,所以趕忙顧左右而言他,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讓葉居士回憶起了難忘之事,罪過罪過。當初你走之後,就聽說你的修為甚至勝過了你師父,如今呢?是不是到了傳說中的元嬰境界?”
“元嬰?”葉九淡然一笑:“到如今,我是煉虛期的散仙。…
“煉虛?散仙?那是個什麼境界?”小和尚永明搔搔光腦門子,一臉的茫然,最後還是疑惑的道:“小僧常聽說走街串巷的邋遢老道們,自稱半仙、神仙,葉小施主怎能向他們學?也誑起出家人來了?”
葉九呵呵笑道:“那是你修為還太低,甚至沒有聽過煉虛境界!元嬰之是化神,化神之是神遊,神遊之,就是煉虛,是修天道的第七重境界!”
永明摸了摸葉九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高燒說胡話,似信非信的道:“隨你什麼修為,小僧歷來說不過你,不跟你爭論。怎麼?你不在仙島修煉,也回神州浩土來歷練麼?”
“非也!我這一去要西崑崙山,偶然路過此地,尋找洞庭附近的坊市,就隨你走一遭,再去崑崙也不遲。”
葉九說的輕描淡寫,但永明卻是瞪大了眼睛,一眼下一眼重新瞧過葉九,皺眉道:“葉小施主,經年不見,不知你能耐如何?反正是吹牛皮的本事大漲!崑崙山是眾山之祖,接天之地,據說離仙界不遠,你能去的了嗎?”
葉九哈哈笑道:“雖然不曾去過,但葉某自信崑崙山還是去得的!”
永明搖頭嘆息道:“行!算你能吹!不跟你爭辯,反正我這回君山坊市沒有多帶盤纏,都是老方丈命我買法器用度的。你修為既然如此如此之高,可不能向小僧再借盤纏。”
葉九點了點頭,忽地一拍乾坤袋,托出一隻儲物袋來,遞給了永明,彷彿回憶起了往昔,從寶華山趕奔天台臨別時的一幕,當初永明送他廟中的香火錢做盤費,現在葉九回想起來不勝感慨:“這是我送你的,拿去用。”
“什麼東西?出家人不收財物。”
“算是我燒香許願的香火錢,收下!”
永明開啟一看,泛著亮晶晶的紫光,原來是滿滿一袋子紫晶石,不下數千!永明平rì裡除了銀兩、靈石之外,只見過綠晶石和藍晶石,這一粒粒的紫晶石,只是聽說過而已,還從來不曾見過!
驟然得到這麼多香火錢,永明光腦門也冒了汗了,趕忙推辭道:“罪過罪過!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敢妄動貪念,還請葉居士收回!沒想到葉居士小小年紀,這麼有錢!”
葉九執意讓他拿走,淡然一笑道:“只不過是曾在赤城山結識的朋們相贈,你只管拿去。若非你無福消受我的靈酒,否則三五壇下來,比這一袋紫晶石都值錢多了。”
永明深知葉九的倔脾氣,只得點頭收下了,揣在個貼身的褡褳中,生怕遺落了,喃喃嘆道:“罷了,這回我們寶華山千華寺,算得江南佛道所有寺院裡首屈一指的大廟了,回去之後稟明方丈,給佛祖重塑金身,擴建廟宇,全賴葉小施主的香火錢了。”
葉九笑道:“隨你去花,若有閒暇,我一定還到寶剎燒香還願。”
說話間葉九縱起飛行法器紫金葫蘆,宛如一道絕塵,登時飛臨了君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