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往後想要再見她們可就難了。
離別的愁緒將她緊緊的包裹,又無力的躺回床*上。
寧氏知道她心裡難過,特意過來陪她說話逗趣。
但穆錦晨看出寧氏也是強顏歡笑著,心好塞。
就這樣悶悶不樂了兩日,穆錦晨主動對紅綾紅綃道,“二位姐姐,我們出去玩吧,整日悶在屋子裡也難受。”
“好哇好哇。”見她主動要出去,紅綾紅綃分外欣喜。
她們立即打來熱水,開始為穆錦晨梳妝打扮。
出了碧波院,看著田野間漸漸萌發的春意,想到了傅母,也不知她老人家是否為傅暻尋到了合適的親事。
對,看看去!
穆錦晨說了出去,手一揮,帶著紅綾紅綃二人去了傅家。
今兒天氣好,耿嬤嬤陪著傅母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聊天。
見到穆錦晨,傅母特別開心的揮手,“圓圓快過來坐,這兒暖和。”
穆錦晨笑眯眯的走過去,並在她身旁坐下。
傅母看了看紅綾與紅綃二人,就溫聲問穆錦晨,“白芷和白蘞二位丫頭走了吧?”
“嗯!”穆錦晨輕輕應了下,嗓子又有些硬。
見她表情有些不對,傅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好想抽自己一嘴巴,忙將話題引開。
穆錦晨也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其他,四下瞧了瞧,沒見到傅暻,就壓低聲音問,“伯母,十六祖那件事辦得怎樣啦?他有沒有發現那件事兒?”
十六到底知不知道我裝病呢?
傅母微微愣了下,在心中暗暗想著。
應該沒發現。否則他哪能聽話的讓我給他尋親事。
她又很快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傅母輕笑了一聲,也壓低聲音道,“他不知道呢,圓圓,我告訴你啊,別看你十六祖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呀,他傻得很吶,很好騙的,哪兒知道我與耿嬤嬤的主意。”
母親。您這樣背地裡說兒子的壞話真的合適嗎?
傅暻正準備進院子。母親的話就悠悠的傳入他的耳中,忍不住淚流滿面。
母親的聲音在別人聽來很少,但對他來說,彷彿近在身前。
他默默的退出院子。
聽傅母說傅暻傻。穆錦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真沒想到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英雄。在他母親眼中竟然是位好騙的傻子。
不過她很快斂了笑,軟聲對傅母說道,“伯母。那不是十六祖傻,是十六祖孝順您,相信您所說的每一句話。否則依他的聰明,肯定能看出破綻來。”
“唉,他要是真孝順,就不該……”傅母忽然又嘆了口氣。
想到傅暻接連拒絕了兩門親事,劉小姐這樁還不知能不能成,她心裡就有些煩燥。
穆錦晨看出她心情不好,忙問,“伯母您怎麼了?是不是在為十六祖的親事而煩惱呢?”
“你這丫頭,真是冰雪聰明!”傅母溫暖的手指輕柔的撫過她的頭髮,也不隱瞞的點點頭,“沒錯,我正愁著呢,皇后娘娘親自為你十六祖挑選了幾位姑娘,可都他給拒絕了,想想都來氣……”
傅母膝下兒女單薄,只有傅暻一人。
雖然他也常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細心照顧,十分孝順,很難得的孝子一枚。
但人人都說女兒才是爹孃的小棉襖,傅暻是男子,不可能天天陪著傅母東家長西家短,若他真如此,豈不成了嘴碎的婦人。
所以呀,有什麼體已話,還是得和女兒說。
可傅母沒女兒呀,穆錦晨在她身邊待得久了,不知不覺她就將穆錦晨當成了女兒來待,有什麼心裡話都願意和她說說。
話憋在心裡難受,說出來才覺著心裡暢快些。
“伯母您可千萬別生氣呀,您自個兒的身體可比什麼都重要,您要是氣壞了身體,誰來為十六祖操心終身大事呀。伯母,十六祖做事極有分寸,他既然拒絕,肯定有他的道理,可不是任性呢。”穆錦晨握著傅母的手,輕聲細語的勸慰著。
“我看他呀就是任性!”傅母像個小孩子一樣嘟了嘟嘴。
穆錦晨粉唇輕輕抿了下,笑著道,“伯母您說說十六祖是怎麼拒絕的,我來評評理,看他是任性還是言之有理。”
“好,我就一樁一樁說給你聽。”傅母開始說前面兩樁親事被拒的原因。
這一刻,她沒將穆錦晨當做孩子,她自己反而成了告狀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