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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收雨散,精疲力竭的躺在秦昊臂彎中的安好已沉沉睡去,夕陽下她恬靜的睡顏,就像是一副凝固了肖像畫。
秦昊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光潔的肩頭,看著她脖頸上深深淺淺的淤青,那都是他留下的很痕跡。
這樣的她,明天註定不可能穿華麗露肩的晚禮服了,看來,那套早就給她準備好的參加家宴的禮服,該換一套了。
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天色漸黑。
曾經,在這個房間裡,他是多麼的害怕黑夜的來臨,沒有她的夜晚,恐懼無邊無際的襲來,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時時讓他產生一種永遠失去她了的感覺。
還好,她回來了。
一切就像是又回到了原點。
或者說一切都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上,無論如何,以後的日子,看上去就璀璨多了。
至少,再不用一個人忍受估計的夜晚,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靠著想念過日子。
她就在身邊,觸手可及,真真實實。
低頭,就能聞到她的髮香。
伸手,就能觸到她柔軟的軀體。
這一切對秦昊來說,就像是上天的賜予。
他想如果每個人都有所謂的命運之說。
那麼他的命,就是愛她。
珍惜的,虔誠的,在安好額頭上落了個吻,然後,輕輕抽走了自己的手,在安好的脖子下墊了一個枕頭,替她蓋上空調被,沒開燈,抹黑出了房間。
又抹黑過了客廳,然後,進了廚房。
有條不紊,淘米,做飯,打蛋,炒菜。
這些他曾經連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在她走後的這三年,他都開始認真的學習。
他想等到她回來了,他要為她做一切,他能夠為她做的事情。
包括,明天的家宴。
他會告訴所有秦家人,從此以後,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妻子,你們誰也不可以欺負我媽一樣的欺負她,不然我會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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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家宴。
安好從來沒有參加過秦家的家宴,只知道秦家的家宴一年舉行一次。
這一次,秦家所有人都必須道場,這是秦家老爺子過世的時候定下的規矩,因為的秦家老爺子額外在保險公司放了一筆錢,這筆錢數額不多卻也很客觀,這筆錢不是一次性支付給沒給子孫,而是委託了律師每年家宴的那天,當作零花錢發給孩子們。
用錢維繫著的親情,安好以前就在想會是個什麼樣子,等到真正跟著秦昊站在秦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她終於知道了。
房間裡的人,扎堆的分佈在每一個角落,但是很有規律的,一家一堆。
當年的遺產之爭,秦家人撕破臉皮,幾乎四分五裂,這幾年私底下根本完全不聯絡,如果不是為了拿那筆零花錢,她們是絕對不願意再聚集在一起的。
就算,為了錢再聚了,她們也無非是虛與委蛇的打個招呼,然後,彼此把對方,還是排除在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之外。
安好在這個人丁興旺的大家庭裡,看到的,卻是一片冷清。
她和秦昊,算是來的早的,聽說秦昊大姑一家因為颱風的原因在機場耽擱了幾個小時,要晚一點過來。
而秦昊小姑因為是臨時通知她來的,她手裡的工作放不下所以只派了她丈夫和孩子過來。
秦昊二姑一家倒是早早的到了,當年分家之後,秦家三個女兒分到的財產甚少,秦昊二姑又愛炒股,這些年股市虧空了一大筆錢,現在已經是個空殼富婆,身上光鮮豔麗的名牌的,還不定是不是租來的。
有家宴,就說明有錢拿,她眼巴巴的指望著這筆錢呢,怎會不來。
剩下的,就是秦昊大伯一家。
秦遠東,秦遠文都到了。
還有他們父母以及秦遠文的妻女。
安好原本還有些緊張,不過在看到這樣冷清四分五裂的家族後,倒莫名的沒了的緊張感。
其實,她們也不見得真是來看她的,所以,她何必緊張。
和秦昊一進去
和秦昊一進去,四個角落分散的扎堆的家庭紛紛向她投來了目光。
安好禮貌的點頭,一身高齡蕾絲長裙的她,看上去像個公主,嫻靜,美好。
“這是二姑二姑父。”
秦昊介紹。
“二姑,二姑父。”
“這是小姑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