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老闆很開明,並沒有在意,他大度地回應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涼麵和‘羊雜’在營山隨處可見,都已經不算新鮮的東西,而且老實講,我的手藝比不上別家,所以生意都被別人搶光了。”
嶽鳴在想,如果這家的涼麵和“羊雜”都算差的了,別家生意好的,那得好吃到什麼地步啊。
老闆又問道:“聽口音,兩位是外地人吧。”
魏仁武回答道:“是的,我們是從成都過來的,要在營山縣城辦點事情,也是初登貴地,對涼麵和‘羊雜’仰慕已久,所以一下高速,便馬不停蹄地過來嘗一嘗,果然名不虛傳。”
老闆一聽魏仁武在誇獎他的涼麵和“羊雜”,用油膩的手撫摸一下油膩的後腦勺,憨厚地笑一笑,顯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魏仁武又問道:“老闆是老營山人了吧。”
老闆拍拍胸脯,得意地說道:“土生土長的營山人,從來沒有在營山以外的地方生活過。”
魏仁武放下筷子,撫摸著八字鬍,問道:“那麼老闆應該對營山發生過的任何事情瞭如指掌吧。”
老闆自信地說道:“只要是營山發生過的事情,就算是哪家人搞外遇,哪家人要嫁女兒,哪家人死人,我都一清二楚。”
魏仁武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嶽鳴後,方才說道:“我聽說,大概十五年前,營山城裡發生過一場大火,那一場大火帶走了一對夫妻的性命,不知道這件事,老闆有印象嗎?”
十七、老婆婆
當魏仁武向老闆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嶽鳴總算明白為什麼魏仁武會一反常態地選擇一家生意不好的餐館,因為一旦生意不好,餐館的老闆也會很閒,閒到無聊的地步,這個時候一旦來了客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跟客人套近乎,於是魏仁武就很容易和老闆搭上話。
魏仁武和嶽鳴初到營山縣城,急需打探訊息,要想更快的知道訊息,就免不了需要找一個本地人問問,而這家餐館的老闆便正是最好的人選。
魏仁武果然是一個渾身都是套路的男人。
老闆仔細回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因為火很大,又是深夜,還牽連其他不少家的房子,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的,消防隊花了好長時間才把火撲滅,結果就發現那間屋子有兩具已經燒成炭的屍體。”
魏仁武心中興奮,果然探聽道了訊息,他又問道:“那麼那家人叫什麼,老闆可曾知道?”
老闆搖搖頭,回答道:“這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那晚上那家人的孩子沒有在家,逃過了一劫。”
雖然老闆沒有說出具體的資訊,但是對於魏仁武來說,這已經夠了,因為印證了謠傳。
魏仁武說道:“那麼老闆可知道著火的那個地方在哪裡?”
老闆說道:“那個地方因為當時火勢嚴重,那棟樓就變成了危樓,後來,那棟樓的其他住戶就搬走了,再後來那棟樓就被拆遷,所以那個地方已經不在。”
魏仁武搖頭道:“樓可以拆,土地卻拆不了,我就是問現在那個地方叫什麼?”
老闆說道:“原來客人問的是這個啊,現在那個地方後來被叫物價局的政府單位買下,不過後來物價局合併到發改局去了,所以現在那裡是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住宅樓,在北壩橫街。”
有了地址,魏仁武就想馬上行動,他對嶽鳴說道:“小嶽……哎呀,我去!你他媽把我那份都吃完了!”魏仁武和老闆聊得太投入,卻沒發現嶽鳴把魏仁武的“羊雜”也吃掉了。
嶽鳴看到自己被發現了,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魏先生,實在太好吃了,你又顧著聊天,我怕肉涼了不好吃,於是就吃掉了。”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鬍,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不要吃了,咱們該出發了。”
嶽鳴一聽要走,趕緊又吃了兩筷米粉,才用衛生紙抹掉嘴角的油,回答道:“那走吧。”
魏仁武辭別了老闆後和嶽鳴繼續上路。
不過這一餐,嶽鳴倒是吃飽了,而魏仁武實際上根本沒有吃多少,這和平時的魏仁武也有一些不一樣,平時的魏仁武嗜吃如命,無論有多緊急的案子,也礙不著他填飽肚子,可是這個案子卻能讓他廢寢忘食,也可見魏仁武對這個案子非常的上心。
嶽鳴心裡猜測,也許魏仁武是覺得自己栽在了“死神”的案子上,這對他的打擊是非常大的,不能再栽在這個案子上,不然魏仁武很有可能將會一蹶不振,因此魏仁武才如此重視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