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非常熱鬧。
丁阿婆懶洋洋慢吞吞地掃地,目光冰涼,動作極為機械,就像機器人似的,但是卻能夠不弄出任何聲音。
“十三號,做噩夢了嗎?剛才你在沙發裡掙扎,還噢噢叫,就像吃了毒藥快要死死掉的老鼠。”阿婆冷冷地說,面無表情。
有這麼形容的嗎?真討厭。
我想撒謊,告訴她我做了一個複雜而有趣的豔夢,刺激一下這老女人的神經,但是我懶得費心思編撰,也不怎麼想說話,於是只嗯了一聲算是聽到了。
丁阿婆開始清理桌子下面,吸塵器發出嗡嗡聲,弄了一會兒之後若無其事地說:“你可以試試養一隻貓,對於有些常常做噩夢的人很管用的。”
“好,我明天就去蛇江公園買一隻。”說話的同時,我在想,如果我養的貓不吃貓糧怎麼辦?拿什麼餵它,買些活潑可愛的倉鼠或者天竺鼠給貓做食物行不行?
“你睡覺的時候,最好讓貓挨在你身邊,這樣的話就不容易夢到厲鬼或者殭屍還有妖魔什麼的。”阿婆推著吸塵器清理窗簾下面的灰塵。
“這個——睡著了翻身的時候會不會把貓壓壞?”
“死了再弄一隻來養著就是,良好的睡眠比什麼都重要。”
“謝謝你告訴我這事。”
“你試試看,也不一定就有效,如果還不行的話,你告訴我,我幫你想想其它辦法。”她雙足離地一尺,慢慢飄出門去,吸塵器的小輪子仍在地上推行。
我大聲說:“謝謝你。”
阿婆沒有回應,消失在走廊內,只有機器的嗡嗡聲傳來。
城裡的空氣質量很差勁,開著窗的話,室內很快就會積下很多灰塵,關窗的話,又會覺得很悶,雖然有空調,可是我不怎麼喜歡用。
稍後湯姆進來,問我額頭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我告之是乘車時在側窗玻璃上撞的,這傢伙幸災樂禍地大笑,非常開心,彷彿這是極有趣的事情。
等他終於停止,我平靜地問:“這事很可笑嗎?”
他又笑起來,稍後很認真地說:“下次你出門之前,最好請我給你算一卦,以便避險趨利。
我平靜地說:“你算算看,今晚大樂透會開出什麼號碼?”
他搖了搖頭:“如果連那個我都能算得出,就不用在這裡繼續混,早到澳門當賭王去了。”
☆、網友
湯姆走後,我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城市風光,欣賞了一下街對面由鋼筋水泥組成的叢林,以及大路上甲殼蟲一般的車輛,然後回到椅子裡,與幾位QQ好友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
有一位名叫魔女蘭花花的網友問我的職業是什麼,我告之卡車司機,她說不像,我問為什麼,她說沒見過這麼斯文的卡車司機。
影片畫面當中的魔女蘭花花很有幾分姿色,年紀大概有二十歲左右,衣服穿得很簡單很涼爽,兩隻光溜溜的胳膊和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吸引力。
她的房間裡一定沒空調,所以非常熱,可以讓她這樣穿衣。
我對她有些幻想,因為她與我同城,沒準能夠發展出一場浪漫而愉快的姦情。
於是我用影片頭讓她看駕駛證,上面的A2字樣很清晰,她當然能夠看到。
她說這證明不了什麼,這年頭有A2駕駛證的人多了去。
我心想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說真話沒人信,說謊話同樣無法取得信任,如果說我是一名陰陽師,估計更加沒人相信,如果叫我拿出國家認可的陰陽師從業資格證或者霍格沃茨的畢業證,我也拿不出來。
就算我拿出一張與哈利、波特和赫敏的畢業合影,她也肯定認為是假的。
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我沒出過國,儘管很想去英格蘭旅遊,但是受限於糟糕的經濟狀態,以及難以辦到手的簽證,所以至今未能成行。
倒不是想去傳說中的神秘並且偉大的霍格沃茨魔法學院進修什麼的,我僅僅只是想去斯坦福橋看一場切爾西的比賽,如果得到特里和蘭帕德的簽名,我可能會幸福得暈過去。
所以,我不能說自己是陰陽師,在這個問題上撒謊是無可奈何的事。
說我是卡車司機也不能算是欺騙,因為我兩年前還是,將來如果幽冥事務所炒了我,恐怕我還得回去開卡車。
如果她再問我幾個關於門派或者茅山多少代傳人之類的問題,我會更加犯迷糊,因為我確實沒師傅,也搞不清楚自己屬於哪個派系的傳人,之所以能夠進入幽冥事務所當一名陰陽師,全憑我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