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過去。
他伏下身子,在藍衣大漢身下一瞧,果然見地上有一灘紫血,看那紫血位置,似是從口中吐出。
抬頭望去,只見他臉上肌肉早已枯陷進去,半張著口,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齒,形狀極是可怖。
上官琦以兩具屍體的距離,忖度當時情景,心中甚感奇怪。因為以兩具屍體情勢位置來看,這兩人決非互不相識之人。那藍衣大漢和紅衣女人的穿著,亦似非外來尋仇之人。孤男寡女,同居在這石洞之中,如果毫無關連,自不可能。這兩人如不是一對情侶,定然是一對兄妹。
他似是自覺推斷得不錯,仰望著室頂,自言自語說道:“這兩人既然非情侶,即兄妹,為什麼又要自相殘殺,而且這等深山大澤、絕壑密洞之中,不是正需要有一個伴侶相陪麼?但這兩人又為什麼這樣自相殘殺呢?”
這實是一個十分難解的問題。在這人跡罕到的地方,一個人孤獨地守在這樣一座石洞之中,是何等的寂寞,何等孤伶。
忽然心中一動,目光滿洞搜望起來。
這座石室,不過兩丈方圓大小。洞中四壁如玉,毫髮可鑑,目光轉視了一週,仍然不見一點可疑之物。
原來他忽然想到,這兩人自相殘殺唯一的原因,就是發現一件珍貴無比的東西,彼此都極喜愛,爭執不下,才動起手來。哪知看遍了四周每一處角落,竟未發現一件可疑的事物。
回頭向兩猿望去,只見兩猿各自對著一具屍體伏拜地上。那金猿對著那身穿紅衣的女人,黑猿卻對著那藍衣大漢,四隻猴目之中,淚水滾滾而出。
上官琦恍然大悟,百思不解的二猿相鬥原因,此刻忽然瞭解。暗暗嘆道:“是啦!這兩猿各有主人,目睹主人自相殘殺的情景,心中竟也激起同仇之心,所以才纏鬥不休,大有步繼主人後塵之意。唉!這兩猿雖然痴得可憐,但其忠於主人之心,卻是甚為可愛。”
他緩緩舉步向那紅衣女子走去,只見那人頭臉緊緊貼在石壁之上,無法看清楚她的面目。正待伸手去抓那紅衣女子的衣服,忽聽一聲低沉的猿嘯,一股急風直撲過來。
上官琦橫向旁側一閃,轉頭望去,只見那金猿滿臉淚痕,擋守那紅衣女人屍體前面。
原來它一撲未中,轉身守護在那屍體之前。
上官琦暗暗點頭,忖道:“這人已不知死去了多少年啦,而這金猿愛護主人之心,卻始終不變。看來這披毛的畜生,要比人忠實多了。”
忖思之間,不自覺地轉頭望了那藍衣大漢一眼。
那黑毛巨猿,一見上官琦目光轉投到那藍衣大漢身上,只道對主人有什麼不利舉動,低嘯一聲,站了起來,擋在那藍衣大漢屍體前面。
上官琦暗自忖思道:“如果不仔細檢查這兩具屍體,決難發現這兩人的姓名來歷;但要檢查這兩具屍體,又非得先把這兩隻人猿制服不可。如我憑藉武功制服兩猿,雖非什麼難事,但它們這等護主,如果誤會我想從他們主人身上盜取什麼遺物,勢必纏鬥不休,那時可是麻煩得很。”
他一時之間,想不起對付兩猿的法子,呆在當地。
兩猿各自守護主人身前,凝目相望,口中不時發出低嘯。
相持了一陣,那金猿忽地縱身一躍,猛向黑猿撲了過去,兩猿立時又廝打在一起,手抓口咬,激烈異常。
上官琦正待上前去把兩猿勸開,忽然心中一動,暗道:“室外那水池之中的蓄水,有止血生肌之能。兩猿縱然打得傷痕累累,但在水中一洗即好,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何不想法子把兩猿引到室外,暫時讓它們打著,借兩猿相鬥機會,一查這室中兩人來歷?此舉雖然略揹人道,但形勢如此,難有兩全之策。”
心念轉動,忽地縱身從兩猿身側躍過,推開石門。兩猿雖然已具有靈性,但如何能和人相比?一路翻滾著出了石室。
上官琦把二猿誘到了外面石室,趁兩猿搏鬥激烈之時,悄然又溜入了內室之中。關好石門,對那藍衣大漢、紅衣女子的屍體,各別作了一揖,暗中祈禱道:“晚輩上官琦,要擅自移兩位老前輩的遺體,以便查出兩位老前輩的身世。”
祈禱完畢,大步走了上去,輕輕一搬那藍衣大漢屍體,毫不費力地應手而起。
這兩具屍體雖然幸得洞中奇寒保護不壞,但因死去年代甚久,全身肌膚早已枯乾,一經搬動,哪裡還站得住?但聞砰的一聲,手中金刀,跌落地上。
那紅衣女屍,倚壁不倒,全憑那金刀之力,穩著身子重心。如今金刀跌落,支撐她屍體重心的力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