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寶寶的照片,唇角微微地上揚——
“是他害你這麼不舒服?這小傢伙真該打。”靜默許久,他輕輕地說。
“沒關係,我很高興擁有他。”周穎青的聲音很平靜,她已經做好準備,想要和他談談。“之璽,我想生下他。”
“當然!”張之璽笑了。“不過,我的心情很……怎麼說呢,該說是很複雜吧!”
很複雜?周穎青訝然地看他。也對,多了個孩子,他們之間的問題確實更復雜了。
“之璽,我想了很久,當時我真的不應該答應結婚的。”她低頭咬著唇,一字一字地說:“我覺得很抱歉。”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抱歉。”他以為有了孩子,所有的不愉快都會煙消雲散——孩子是婚姻最好的潤滑劑,電視劇不是都這麼演嗎?
“你,愛我嗎?”她決心開口討愛。
“愛嗎?我不確定……”愛她嗎?他不知道這樣時時為她揪緊的心,是否就是她口中的“愛”。
“不確定?”周穎青別過頭,心口茫茫然,好半晌,才輕聲地說:“我們,離婚吧。”
如果他愛她,她會強逼自己收起嫉妒的心,堅守他們的婚姻,努力經營現在和未來,只要他開口說愛——
但是,一切都很蒲楚了,這段婚姻關係中唯一欠缺的就是愛,而沒有愛的關係,要怎樣故做無所謂地維持下去?她做不到啊……
我們,離婚吧。這句話說得輕輕淡淡,卻狠狠刮痛了張之璽的心口。
為什麼總要提“愛”這個字呢?譚莉口口聲聲說愛他,結果投入威廉的懷抱,周穎青和他結婚了,還懷著他的孩子,現在卻要離開他。
誰愛誰,又如何?
張之璽盯著她纖細的身影,沉默許久,才開口。“你懷孕了,爸媽應有紀姨,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先把家裡的長輩抬出來,應該多少有用吧!他很確定自己不想失去周穎青,尤其是現在他們還有了孩子,怎麼能讓她說走就走!
“那麼,等我把寶寶生下來,再來談離婚的事?”話一說完,她的眼眶便泛起水氣。
他不懂,為什麼這麼堅持要離開?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張之璽只是看著她,沒有開口回答。
為什麼總是沉默?為什麼不說你已經不愛譚莉,現在愛的是我……她索性抬頭,迎向他的目光。
就這樣,兩人在靄靄晨光中相對許久。
張之璽深吸了一口氣,沉沉地說:“事情不是你說了就算,寶寶生下來再說吧!”
高大的身影退後,轉身走出臥房。
周穎青握緊貴妃椅的手把,再也壓抑不住狂奔而下的眼淚,掩面痛哭了起來。
張之璽走出臥房,開啟落地窗,清晨的曦光灑在陽臺上,他黯然地躺進搖椅。
他愛她嗎?是不是隻要開口說愛她,一切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甜蜜生活?
可是愛……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從未想過會有另一個小生命加入自己的生活,以前在美國時,譚莉喜歡自由的生活,堅持要當個頂客族,他也沒有意見。
而今,結婚、懷孕,甚至……離婚,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得讓他無法思考,事情總是背離計劃,無法掌控。
他按住略微發疼的太陽穴,掏出手機,打拾谷東川。
“是我,晚上出來陪我喝一杯吧!”
總是,越夜越寂寞。
第7章(2)
“OZ”酒吧,號稱是這個寂室城市裡最溫暖的地方。
“這是送給谷媽媽的乾貝,在香港買的。”張之璽落坐之後,先從公文包裡拿出包裝精緻的禮盒,遞給谷東川。
“謝了!咦,你們去上海度蜜月了?”
“我自己去而已。配合總公司那些大主管,臨時提前出差了,我在香港停留一個晚上,所以帶了點伴手禮。”
“我媽會很高興的。”谷東川問:“不過,你應該不是隻為了送這盒乾貝而來吧?”
“嗯。”他淡淡回答,便沉默了。
谷東川從酒杯裡撈起綠橄欖,一口塞進嘴裡,瞄了眼悶頭把玩酒杯很久的張之璽,忍不住出聲。“喂,那就說話呀,難道是找我來這裡演啞劇啊?”
張之璽大口吞下杯中蜜色的汁液,一股熱辣從喉底燒起,他暗啞地問:“我只是在想,大家總是說愛,”愛“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好,今天算你好運,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