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張忠的臉色幾乎黑到了鍋底去。然而更多的是驚奇,去看範不凡。這個時候的範不凡已經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難道不凡公子已經知道了什麼?”
和範不凡接觸的越多。讓張忠越是佩服。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沉穩。有著城府。更是能夠吃苦堅韌。很多時候甚至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甚至在當今天子的身上都看不到。當今天子雖然已經三十七了。登基也有五年。然而行事卻顯得十分急躁。
“公公什麼都沒有和我說過,我哪裡知道。”範不凡淡淡的笑道:“不過只要看著一路上的情形,就知道公公急著把我帶回京城去!”
張忠鬆了口氣,這件事情十分隱秘。若是範不凡這都知道了,那也太過妖孽了。
好在範不凡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不過憑藉這份敏銳,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如今情況,公公可有什麼良策?”範不凡問道。
張忠露出苦澀的笑容來,事到如今,他哪裡能有什麼良策?甚至都不敢露頭。生怕被人給殺掉。
當初範易發下宦官出京者,人人得而誅之的詔書,可是明發天下的。
“我倒是有個辦法,”範不凡不動聲色的說道:“就是有些魯莽!”
聞聽這句話,張忠頓時大喜:“什麼辦法?”
大楚的驛站不僅接待過路官員,更是接待南來北往的客商。如此貼補營業,維持整個帝國龐大的驛站系統。
如此,這驛站之中,就稍顯得龍蛇混雜了些。
如今鄭城的駐軍居然包圍了驛站,號稱要捉拿青陽道的妖賊。一時間,到處都是沸騰大鬧。
便是這驛站公開營業,但是一般普通人卻也是更願意住進民營的客棧之中去的。
換句話說,住進這驛站的,多少都有些身份地位。
這個時候,鬧騰起來,若是往常,總是能讓人滿頭大汗。
但是今日,這位帶兵的校尉卻是一臉冰冷,任憑這些人再是叫喊,也是理都不理。
他隱約知道一點,這次任務的內幕。如果做得好,這次很有機會飛黃騰達。但是卻有更大機會,被當成替罪羊給丟擲去頂罪。
如此一來,他的臉色能夠好得起來那才是怪事。偏偏,這任務他又不能退縮。
卻在這個時候,就見著十多個人走了出來,一股肅殺之意,就瀰漫而出。
這校尉目光一縮。立刻確認了,這就是自家的目標。
就見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似乎是這一隊人馬的首領,就那麼走了過來。亮出一個牌子。冷喝道:“我是尚書郎高哲,這些都是我等尚書檯的同僚,奉皇命出來公幹。爾等也敢阻攔麼?”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郎官。所謂的郎官,本為君主侍從之官。
只有一是因父兄功績得保任授官者,二是卻是考中進士者,其中成績特別優秀的。可以挑選為朗。
這些郎官不僅是宮中侍衛,更是有著做官資格,往往按照資歷才能被放出去做地方州縣。甚至軍中的官員。
更是因為有著在皇宮侍從的經歷,被認為是皇帝親信,甚至可以說是真正的天子門生。
一行郎官都逃出令牌官印,通通亮了出來。周圍頓時一片吸氣的聲音。
在京城見到郎官不稀奇,但是在這鄭城,一下子見到十幾個郎官。而且還是派出執行任務的,那就……
這校尉一時間臉色都變得鐵青,在這些郎官們亮出令牌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覺著不妙了。
“我是奉命捉拿青陽道妖賊……”這校尉硬著頭皮。驗過這些令牌,不甘心的說道。
“難道你以為青陽道的妖賊都混進皇宮裡面去了?”高哲冷笑著說。
四周立刻都傳來一陣嘲笑之聲。誰讓剛才這校尉油鹽不進的模樣,把人都給得罪了。
“我們走!”高哲冷聲發著命令。
其他的護衛已經準備好了車子,這個時候說走就走。再不帶絲毫猶豫。
“站住!”那校尉一咬牙,這麼容易就讓這些人走了,可不成。
“你想造反!”高哲冷笑一聲。長劍出鞘。後面的郎官更是二話不說,紛紛抽出了刀劍。
“你敢阻攔。今日我等就殺出去!”範不凡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冷笑著。
這校尉猶豫了起來。看著四周這麼多圍觀群眾。
他很清楚,自己的上官並不想把事情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