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和一個女僕,也立時奔了進來。暴發戶轉過身來,臉色鐵青,指著仍然伏著不動的那隻黑貓,厲聲道:“誰養的貓?”
三個僕人面面相靦,一起道:“我們沒有人養貓,這……這……一定是野貓!”
暴發戶雙手握著拳,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都綻了起來,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看樣子,他真像是要撲上去,將那隻黑貓咬上兩口!
我已經看出事情真是古怪之極。看來,一隻貓撞了進來,打碎了兩隻花瓶,並不是甚麼出奇的事。因為貓是不知道花瓶的價值的,三十萬鎊的花瓶和三毛錢的水杯,對貓來說,全是一樣的。
可是,那一對花瓶,卻放在櫃中,櫃外有玻璃擋著,一隻貓的衝擊力量,是不是可以撞碎玻璃,還大成疑問,更何況甚麼也不打碎,就壞了那一對花瓶。
我心念轉動,忙道:“別惹那頭貓!”
可是,已經遲了一步!
暴發戶向著那頭黑貓,惡狠狠走了過去,伸手去抓那頭黑貓。
而也就在這時,我的話才出口,黑貓發出了一下難聽之極的叫聲,身子聳了起來,貓的動作如此之快,連我也未曾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暴發戶已然發出了一下慘叫聲。
那頭老黑貓落下地,一溜黑煙也似,自門中竄了出去。暴發戶的雙手,掩住了臉,血自他的指縫之中,直迸了出來。
亳無疑問,他伸手抓貓,未曾抓中,但是貓爪子卻已抓中了他的臉。
我連忙向他走去,一面向僕人喝道:“快打電話,召救傷車!”
我來到暴發戶的面前,扶著他坐了下來,拉開他的手,暴發戶不斷呻吟著,他臉上的幾條爪痕十分深,只差半吋許,幾乎把他的眼球,都抓了出來,血在不斷流著,一時之間,也無法止得住。
所有的客人都呆住了,暴發戶的太太、子女也一起奔了進來,亂成了一團,在那樣的情形下,反倒沒有人注意那對被打碎的花瓶了。
救傷車不一會就趕到,暴發戶的頭上,紮起了紗布,送到了醫院中,一干人全跟到了醫院,暴發戶的太太,又嫌公立醫院裝置不好,立時又轉進了一家貴族化的私人醫院,我沒有跟去。
那時,我心中真是不舒服到了極點。
那頭大黑貓,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