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是用人之際,老先生此舉,尹某感激不盡。”
“哪裡哪裡,尹大人言重,能為尹大人出力,老身不甚榮幸。”
若是秋官正早先來求尹洛提拔門生,我便會覺得他是來結交政黨高攀富貴的,可自從林麟上位後多為尹洛在刑部謀求便利,這時間一久,便也說不出是旁人利用尹洛還是尹洛利用旁人了。
尹洛將那名冊放進身旁的一個錦匣裡,又從中取出一張銀票,“老先生回鄉路途遙遠,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那秋官正顯然是一驚,他區區一個司天臺的五品小官,為丞相盡力本已是榮耀,何況如今還要還鄉歸田,尹洛如此厚待於他,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是接是拒,十分尷尬。
“老伯收著吧,路途遙遠,多些盤纏,也不至於受苦。”一旁的林麟看出了秋官正的不安,開口用鄉音安慰著他,示意他無妨。
“好好好,那老身便收下了。”秋官正顫顫巍巍的將那銀票收入懷中,對著尹洛又說道:“老身一生對著星辰天象,雖然在司天臺做了一生的秋官正,卻也不曾收過一筆賄款,生怕汙了這雙眼睛,如今,尹大人若不嫌棄,可否讓老身瞧一瞧您的命相?”
“哦?”尹洛笑了笑,“瞧我的命相?”
秋官正點了點頭。
我一聽來了勁,在身後推推尹洛:“讓老伯給你瞧吧,老伯瞧的可準了,他算準了我命裡有貴人相助呢。”
尹洛笑意更盛,“好,那麻煩老先生了。”
只見那秋官正和尹洛一同坐下,秋官正看了看尹洛的手相,面色似乎不太好,又看了看尹洛的面相,更是凝重了幾分。
似乎瞧出了不妥,尹洛輕鬆一笑,“老先生但說無妨。”
秋官正好似沒聽見一般,盯著那手心看了許久,才緩緩道:“大人乃七殺命格,是極兇之煞,恐活不過而立之年吶!”
心跳好似漏了一拍,我一步上前奪回尹洛的手,生怕那秋官正再看出些什麼凶兆,“老先生您說什麼呢?尹。。。我哥哥他官居一品,應當是大富大貴之命,怎麼會是七殺格?”
秋官正無視著我,只是看著尹洛,繼續說道:“這七殺格雖是兇相,但也不是不可破,大人乃官殺並見的命相,或棄殺,或棄官,不使官殺混雜,清之則貴,混之則賤。官殺混雜命格之人,若是身強神強者,倒也無大害,但要是身弱,官殺並見,則斷無好命。”
我心想惶恐,雙手牽著尹洛微微顫抖,感受到我的不安,尹洛輕輕捏著我的掌心,示意我不要害怕。
“老先生所說,尹某定謹記在心。”尹洛如是回答,倒也應了那秋官正的預言。
秋官正又繼續說道:“不過,大人命裡有貴人相,若是能得貴人相助,這命格倒是好破。”
我緊緊將尹洛護在身後,屏住呼吸,什麼七殺,什麼棄官,我統統不信。我只信尹洛現在是當朝丞相,無所不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大軍臨於城而泰然自若,沒有誰可以傷害他。
“多謝老先生提點。”尹洛很恭敬得回答,七殺格的預言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風度。
秋官正深吸了口氣,“時候不早了,老身也是時候啟程了。”
尹洛點點頭,喚道,“羽衣,送客。”
羽衣引著秋官正出去,林麟這才開口,“大人,許是老伯年歲大了,看人看的不真切,還請大人切莫往心裡去。”
“無妨。”尹洛淡淡道,看著那花名冊的錦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桌面,“林麟,這些人當中,誰最可用些?”說著,便用手指摩挲著錦盒。
“賈恪為人老實些,我與賈恪是舊識,在家鄉便極為要好,只是他早我三年入京,不過為人還是那般老實。”
尹洛思索著,“好,下一個秋官正,便讓那賈恪來做。”
尹洛和林麟的其他談話,我都不曾聽到心裡去,那秋官正的話令我很是心煩,尹洛今年二十有四了,這樣下去就只有六年的命數。
我越想越害怕,怕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我不能沒有尹洛,我可以沒有風餐露宿,可以食不果腹,但我不能沒有尹洛。
拿出床下的全部私房錢,雖然不多,但我仍抱在懷裡,早起時天氣便微涼,現今外面已是陰陰靄靄,風雨欲來的趨勢,可眼下已故不了那麼多,我出了楚官巷便往城外跑去。
一路小跑,還未出城門便已氣喘吁吁,烏雲彌天,早已看不出時辰,空氣沉沉,壓的我有些胸悶,倘若城門落鎖之前回不來,恐怕今夜就要在城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