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他的氣定神閒、成竹在胸和故弄玄虛,是他唯一的籌碼,也是唯一的機會。當然,蘭斯知道他這樣冒進的舉動可能導致的可怕後果,但他從來不是習慣於被動挨打的那種人,他要一點一點重新把主動權收回來。至於高收益所伴隨的高風險……那是必經途徑。
“如果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方式,那麼我想,你們以後也不要希望有更多的客人前來了。”蘭斯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到,但事實卻是因為他的葡萄牙語確實說的不太流利,他需要時間理清思路。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那個年輕人——他看起來像是帶頭的,手裡拿著一把機關槍,然後輕輕一挑眉,眉宇之間流露出了疑惑和好奇的神色,“只要你們頭上的老大不介意,那麼……”蘭斯聳了聳肩,後半部分的話語就消失不見了。
“閉嘴!閉嘴!”那個年輕人兇狠地怒斥到,咬緊了牙關,對著蘭斯揮舞著手裡的槍支,“你最好閉嘴!你信不信我直接開槍,然後就在這裡把你們全部滅口了!”
蘭斯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做投降狀,但卻輕笑出了聲,一副“只要你開心就好”的表情,然後閉嘴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
蘭斯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反而是讓年輕人慌張了,蘭斯甚至可以看到他眼睛裡的恐懼。此時屋子內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但是屋子外還在喧鬧著,年輕人憤怒地朝著外面吼到,“他/媽都給我閉嘴,不然我直接就掃射過去,把你們全部都解決了。”
屋外的騷動又持續了一會,許多人都在嘟囔地抱怨著,但終究還是緩緩平復了下去。
那年輕人兇狠地咬緊牙關,拿起機關槍的槍托就朝蘭斯直接砸了過去,可是不想蘭斯卻抬起了左手直接擋住了他的動作,然後雙手敏捷地就反握住了機關槍的槍托和槍柄。
看到蘭斯這個動作,屋子裡其他六個人剎那間都握住了手槍對準蘭斯的腦袋,紛紛朝前邁了一步,似乎只要蘭斯輕舉妄動一下,他的腦袋就會成為馬蜂窩。空氣裡的緊繃感一觸即發,就連屋子之外所有的聲響都徹底消失,鴉雀無聲。
蘭斯的心臟已經跳到了喉嚨口,甚至後背都可以感受到汗水緩緩滑落的軌跡,生活不是電影,在電影裡,男主角總是能夠優雅從容地掌握主動,然後輕描淡寫之間就解決了問題,甚至就連西裝都不會沾染任何塵土,那是因為他們的命運掌握在編劇手中,而不是那些壞蛋份子。但現實生活卻不是,所有一切都是真實的,所有情況都是不可控的,一點點偏差就可以導致無法收拾的後果。特別,這裡是上帝之城。
越是如此,蘭斯就越強迫自己不要慌亂,至少不要表現出慌亂。表面上,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靜。
蘭斯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靈動的眼睛似乎在說“我只是在正當防衛而已,沒有挑起事端的打算”,然後舉起了雙手緩緩挺直了後背,看起來就像是後退了一般,但事實上只是站直了身體。但這種視覺差距,卻讓眼前這群人都鬆了一口氣,稍微退回去了小半步。
蘭斯細細地描繪出眼前帶頭年輕人眼睛裡的恐懼和慌張,決定再加一把火,他一點一點朝前挪動著步伐,平鋪直敘地說到,“我是美國人,我的朋友也都是美國人。你們應該知道,美國大使館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留意。一旦我們出事了,那麼事情就絕對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了。”
那沒有任何情感渲染的話語卻讓事實變得無比清晰,蘭斯甚至可以看到年輕人的手掌心開始冒汗了——他握著槍托的手掌在不斷調整著,似乎溼滑的汗水已經讓他握不緊雙手了。
不知不覺之中,蘭斯已經走到了年輕人的正前方,巧妙地避開了槍口,居高臨下地說到,“相信我,你不會希望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幾乎沒有給對方思考的空間,悄然就把對方的思路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蘭斯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但,這不是結束,小混混之所以棘手,就在於他們的不可控制,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是否會徹底失控,然後拿起手中的槍支就開始掃射。
蘭斯開始往後讓步,一步,接著一步,緩慢而有序,清晰地表達出自己沒有任何危險性和侵略性,連續退了三步之後,蘭斯停了下來,“更何況,我們今天是帶著友好前來的。”這句話讓七個年輕人都把視線集中了過來,“我聽說……這裡有著里約市內最好的大/麻,我們是過來這裡度假的,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一點小小的助興了。”
這是蘭斯的孤注一擲,他不知道眼前這群小混混是否販賣大/麻,也許他們只是偷蒙拐騙的小角色,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