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我爸媽和他父母已經在商量訂婚的事情了,不出意外我們在今年冬天就要訂婚了,我求你,別再來破壞我們的感情了。”
趙帆把女孩拉起了,他望著那滿是淚痕的雙眼,直視那雙眼睛,他對她說:“我和他沒有關係,但就算是朋友之間,我想他病了,我也可以來看看他吧。還有,這個城市不是你買下的,我為什麼不可以回來?我回來不一定是來看他的吧,難不成你們以後結了婚,我就永不能踏進這裡一步嗎?我在這裡還有朋友,我回來是來看夏妍的,是來看顏燭銘的,是來旅遊的,是來玩樂的……你滿意了麼。”
他道:“只有你把徐哲航這個男人當做寶,別把其他人看得和你一樣,他在我眼裡連跟破草也不如。”
趙帆說完轉身大步走了,他的言語那樣霸氣,背影那樣灑脫,好似他真的不在意他一樣,如果不在意,那麼他又為什麼回來呢?
顏燭銘要是知道他好言相勸的人就這樣被陳雅蝶幾句話說走了,非氣死不可。幸好他現在還在夏妍那裡聽她說顧冬來來訪的事情。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一樣不好受。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一)夢
這是一個煩躁的夏季,空氣沉悶了很久,也下不出雨來。
他穿著黑色禮服,新娘伴其左右笑臉迎人挽著他的手走過紅地毯。他不笑,只是在四周的賓客中左顧右盼。身後跟著兩個花童,小手拿著花籃,撒著寓意愛意的花瓣,一旁的客人放著禮炮,新娘新郎的頭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絲帶。
她笑著,顏燭銘看著陳雅蝶的笑容和身旁一臉心不在焉的新郎。
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內,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蛋糕殘留在桌上,她坐在角落痛苦。
他走到夏妍身邊,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夏妍。徐哲航今天大婚。”
夏妍一邊抹淚一邊抬頭說:“我爸把那棟房子賣了,他把房子賣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顏燭銘並沒有特別吃驚,他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按照他性子,他其實想說:這是自然的事情,或早或晚都要發生。可他不能這樣對夏妍說,對於他來說,剋制自己不說出實話已是愛這個女孩的表現,他說不出任何柔情蜜語來哄她開心。
少年拉了一張椅在女孩身旁坐下,女孩越哭越委屈,與她哭聲成為鮮明對比的是婚禮的樂聲和周圍人的起鬨。
他說:“賣了就賣了吧。”
她用滿是淚水的雙眼瞪了他一眼,繼續哭著說:“那他要是回去找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了。”
顏燭銘知道女孩口中的“他”是顧冬來。
她說:“那是我和他之間唯一的回憶,他卻為了錢把他賣了,他不是我爸,他是個為了錢自私自利的小人……”。她永遠可以任性的說出這番話,哪怕那房子並沒有寫上她的名字。哪怕那棟房子其實與她無干。
夏妍說著繼續把雙臂埋在腿上,放聲大哭起來。在喧囂的婚禮上,她哭著,沒有停止眼淚。
他望著她緊張收縮的後背,開口:“他不會再回來了。”
她反駁:“不,他會回來,他答應過我回來看我的,就看我一個人的,不看徐哲航,不看趙帆,不看陳雅蝶,也不看你——顏燭銘,他就回來我看一個的。”
少年聽了只是笑,他不說話,停頓片刻,夏妍的眼裡瀉出淚來。
她用手敲打著少年的胸脯痛哭流涕道:“他們都在騙我,他們都騙我,我爸說不會賣掉房子是因為我媽是在騙我,他說回來看我一個人是在騙我……他們都是騙子……我真蠢,我現在知道了,我真蠢”。
“這個世上本來就很多騙子。”
“那你會不會騙我?”夏妍問他。
“咚咚咚”教堂的鐘聲敲響,他往那方向看去,日頭照耀在屋頂上,曬得他睜不開眼。
“顏燭銘,顏燭銘……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他睜開眼,徐哲航正單腿立著用柺杖戳他的臉。
“你沒事吧,大熱天的,你不要睡在草坪上,要中暑的。”徐哲航見顏燭銘眼神依舊痴呆繼續用柺杖戳他的臉。
顏燭銘下意識的去看他的手,他的手上沒有帶婚戒。
徐哲航照著顏著銘的眼神看,發覺對方的目光聚集在他的手上,便問:“你看我的手幹嘛?”
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對方:“你沒結婚?”
徐哲航哈哈笑起來,他用手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