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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大,看起來他還真是傷得厲害。”

一雙手貼著他的頭皮摸來摸去,讓褚昭鉞稍微放鬆下來的心又驀然提了起來,沉下臉來低聲叱呵:“姑娘,放手!”

須知腦袋乃是人最重要的部位,有時候只要下三分力氣就能讓一個鮮活的人氣息奄奄,床邊站著的這個女子看上去嬌怯怯的,似乎沒有半分武功在身,可誰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盛芳華根本沒想到褚昭鉞此時心中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她仔細將那腫塊摸了一遍,這才挨著床坐了下來,背對著褚昭鉞,拿起筆來飛快的寫著脈案,將方才望聞問切的結果記錄了下來:男,二十歲上下,脈象較為虛浮,又隱隱有沉壓之感,頭部有腫塊,橫豎皆一寸半有餘,其內淤血積壓,壓迫顱腔致其患失魂之症。

她坐得筆直,褚昭鉞從後邊看,只見她微微低著頭,聚精會神,似乎忘記了身後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他——若真是佈下的殺手,如何會這般託大,將整個後背露了給他?他仔細端詳著盛芳華那纖細的肩頭,否定了方才自己的猜測。

這該不是暗線,若是暗線早就動手了,怎能讓已經受了重傷的他活到現在。

“唉,你竟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如這樣罷,我給你臨時取個名,免得總是喊哎哎哎,這樣實在失禮……你就跟我姓,我叫你阿大好不好?。”盛芳華猛然轉過頭來,正對上了褚昭鉞的眼睛:“你在看什麼?”

“看你。”褚昭鉞見她臉頰微紅,似乎有幾分生氣,心中有幾分得意,姑娘家還是有些害羞的,不如自己來調侃她下,只是他的語氣依舊有些清冷,半個字也不肯多說。

“看我作甚?”盛芳華大大方方,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模樣:“是不是因為我生得美貌?”

褚昭鉞一怔,簡直無話可說。

她是生得很耐看,可這般不謙虛的自我讚美,這樣的女子,褚昭鉞還是第一次看見。

以前參加京城的遊宴,他也見過不少貴家小姐,只要有男子轉目過來,她們便一個個成了羞答答的嬌花,不是用扇子遮住半邊臉孔就是帶著丫鬟匆匆朝一旁走過去,彷彿被人注視是一件太尷尬的事情。

有些小姐們,但凡被盯得緊了些,心中雖然得意,可嘴裡卻忍不住要輕輕啐上一口“輕薄狂徒”,伴著粉面含春,眼波流轉。

可面前這個村姑,穿著粗布衣裳,落落大方,誇獎自己美貌一點都不覺得愧顏,褚昭鉞實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何人將她養成了這般樣兒?莫非是方才慌慌張張跑出去的那個大嬸?褚昭鉞心中暗自搖頭,有些不敢相信,那位大嬸一看就是個敦厚老實的,怎麼會養出這般古怪精靈的女子?

幾顆藥丸塞了過來,盛芳華嫣然一笑:“別看呆了。”

褚昭鉞總算是反應過來,吃力地探出身子,呸呸呸幾口,將藥丸全部吐了出來,他苦大仇深的望著盛芳華,她又是拿治雞瘟的藥來堵自己的嘴?

“我給你吃的,可是難得的活血療傷的藥,你竟然這般暴殄天物。”盛芳華惋惜的搖了搖頭:“你難道是準備到我這裡騙吃騙喝的住上半年?”

“不過是些許皮肉傷罷了,怎麼就要治上半年?”褚昭鉞冷笑:“你是準備騙錢罷?”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手指摸了個空,往日掛玉玦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印記,可是絲繩卻不在那裡了。

“你還記得起玉玦?”盛芳華有些驚奇,看起來這人也不是純粹的失憶嘛,至少他還記得起他的玉玦。

選擇性失憶?

有些人,內心排斥一些東西,或許就自動選擇遮蔽了這部分資訊,而有些他自己渴望記得的,就不願意將它隱藏起來。

比如說這塊玉玦。

盛芳華並不識玉,可是從這玉玦的顏色來看,通明透亮的綠,汪汪一碧,即便她再沒見過玉,也明白這是好東西。

褚昭鉞那緊張的樣子更確定了她的推測,這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可偏偏還記得那塊玉玦,看起來這玉玦肯定是價值連城。

頃刻間褚昭鉞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就說漏嘴了呢,怎麼樣也該沉得住氣,以後想辦法將它拿回來。可自己這般一說,這女子肯定已經明白這玉玦十分貴重,指不定明日轉手就給賣掉了,自己到哪裡尋去?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盛芳華笑了笑:“我只是將那玉玦做抵押品而已。”

“抵押?”褚昭鉞抬起頭來,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你去藥堂看病,肯定你要付診金,對不對?”盛芳華用一副看白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