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拿回來。可自己這般一說,這女子肯定已經明白這玉玦十分貴重,指不定明日轉手就給賣掉了,自己到哪裡尋去?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盛芳華笑了笑:“我只是將那玉玦做抵押品而已。”
“抵押?”褚昭鉞抬起頭來,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你去藥堂看病,肯定你要付診金,對不對?”盛芳華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褚昭鉞,這男人生得一副聰明樣兒,可萬萬沒想到會這般糊塗:“你去藥堂抓藥,要付銀子,對不對?”
褚昭鉞呆呆的點了點頭:“不錯。”
“我已經找過了,你身上統共就帶了一兩多銀子,如何付得起診金和藥費?更別提還有各種護理費用了。”盛芳華從荷包裡掏出兩塊碎銀子,微微一笑:“阿大,這點錢連我的診金都不夠呢,怎麼樣我也得要弄些抵押的東西,等你們家來人接你的時候好換銀子。”
“你……”褚昭鉞無語,她怎麼能隨便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呢,阿大阿大,夠土夠難聽,比他家那些下人的名字都不如。
“你不用感激我,有了名字是不是很開心?”盛芳華根本沒有體會到褚昭鉞的心情,嫣然一笑:“我先去給你熬藥了,你且好好歇著。你放心,只要我盛芳華出手收治了你,肯定會讓你康復的。”
褚對於她的誤解,褚昭鉞表示十分無語,只能默默的看著她將一個小瓷瓶交給他:“看你還能動,就自己取藥吃罷,一日兩次,每次三丸,溫水送服。”她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茶盞:“看見了沒有,水已經快涼了,剛剛好能服用,你自己小心點。”
“不是說收了護理銀子?”褚昭鉞臉一板,這個叫盛芳華的女子可真是厲害,宰人都不帶眨下眼,說好的護理呢?
“哎呀呀,你可真是麻煩,方才你暈死的時候,是誰坐在你床邊等你醒的?這難道不是護理?”盛芳華將桌子上的茶盞拿了起來,塞到了褚昭鉞手中:“呶,我已經開始給你護理啦,送茶一次,收一錢銀子。”
“這是在打劫?”褚昭鉞掙扎著叫喊出聲,他這是掉進了大坑裡了吧?照這樣住上半年,別說是玉玦了,只怕是將他賣了都籌不出藥費來。
“要想省錢就自己動手,別以為自己還是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盛芳華拍了拍褚昭鉞的手,語重心長:“我送你一句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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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蹲在爐子旁邊看火候的盛大娘站起身來,眼神有些飄忽:“芳華,你怎麼能拿人家的玉玦,這樣不好罷?”
春風吹過,盛大娘鬢邊的頭髮鑽出了幾根,在臉龐邊飄拂著,秀麗的五官,配著略顯粗糙的肌膚,讓盛芳華有種美人遲暮的感覺。
“阿孃,我素日裡給村裡的人看病,並未收過太多的錢,有時候還要倒貼錢給別人,是不是?”盛芳華笑著伸手挽住了盛大娘的胳膊:“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錢的主,當然不能錯過,咱們這叫劫富濟貧。”
“可是……”盛大娘還是有些猶豫:“這樣做總歸不好,你先得問過他的意思,若是他願意拿出來,你才好去取那玉玦。”
“阿孃,那人一看就是個小氣的,他才不會心甘情願將那玉玦拿出來做抵押呢,我又不是不還給他,等他們家拿銀子過來接人,我自然會將玉玦退給他的。”盛芳華推著盛大娘就往院子中央走:“阿孃,這藥還早著呢,你就別管這裡的事情了,快幫我來做治雞瘟的藥,我瞅著很快該能派上用場了。”
雖然目前村子裡請她來看雞瘟的只有兩家,可這瘟病一發就不會輕易平息,總得先做些預防,以免到時候忙不過來——村子裡可沒有獸醫,給人治病,給牲畜治病,都是她一個。
聽到盛芳華說要配治雞瘟的藥,盛大娘也緊張起來,將那玉玦的事放了下來,跟著盛芳華走到了外邊院子:“芳華,要娘做啥子?”
“阿孃,你快些去取寫大蒜老薑和白酒過來。”盛芳華一伸手,將牆上掛著的玉米串扯了下來,手腳利索的剝起包穀來,這事情可真是迫在眉睫,村子裡頭誰家不養幾隻雞的?就連盛大娘都養了好些只。
“芳華姐姐,芳華姐姐!”一串腳步聲又急又快,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出現在門口,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子:“我家阿孃快要生了咧,現在痛得說話不出,只在喊肚子痛!”
“啊?不是還要一個多月嗎?”盛芳華放下手中的玉米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塵:“小紅,你到這裡幫我搭把手,給這些玉米籽給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