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並不介意。”褚昭鉞想了起來,今日七月初二。
“我讓蘇福給你捎信過來,便是讓你快些回京城,免得親事變卦,如何你卻這般不上心?”許瑢搖了搖頭:“我還記得去年你父親來我這裡,諄諄拜託,讓我勸你聽他們的話,定下親事,可見這門親事你父母極為看重。”
“那是他們的事情,可跟我沒關係。”褚昭鉞臉上並無半分別的神色:“當時我便不大願意,現在看來,盛大小姐似乎也不願意嫁我,不如就讓她去嫁她想嫁的人,免得到時候憑空添了一對怨偶。”
“阿鉞,你這可是真心話?”許瑢盯住他看了好一陣子:“我怎麼就覺得你另有隱情?”
褚昭鉞心中忽然一虛,含糊道:“我還有什麼別的隱情?盛大小姐那父親,我素來不喜歡,當初我跟我父母提及盛尚書,他們全不在意,可我這心裡頭還是很介意的,若是盛大小姐隨了她父親那性子,少不得以後要鬧得雞飛狗跳。”
許瑢點了點頭:“阿鉞,你想得對。”
“盛姑娘的身世,你查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查出來?”褚昭鉞有些失望的看了下許瑢,盛明珠想嫁誰,他一點都不介意,盛芳華的身世,這才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一個鄉野村姑,會醫術,而且還這般見多識廣,氣質不凡,褚昭鉞覺得這裡必有蹊蹺,盛姑娘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她肯定有些來歷。
“你以為查一個人的身世有那麼容易?我派了秦旻去辦這事情,他來來回回奔波了兩個多月,才將這事情給結了。”許瑢朝褚昭鉞招了招手:“阿鉞,這盛姑娘……嗯,跟你還頗有些淵源呢。”
“跟我有淵源?”褚昭鉞有幾分莫名其妙,將耙頭一丟,飛快的跳上了田埂:“快說,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真真是無巧不成書!”許瑢嘖嘖嘆了一聲,故意賣了個關子:“就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世上有這樣巧的事情!”
見許瑢就是不直接將盛芳華的身世點出,褚昭鉞有幾分著急,一把抓住了許瑢的胳膊:“阿瑢,盛姑娘是不是與盛思文有什麼瓜葛?”
“哎喲,你怎麼猜出來的?”這下輪到許瑢驚奇了:“不錯,跟盛思文關係。”
“因著她姓盛,京城裡姓盛的也沒幾家。”褚昭鉞喘了一口氣:“快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是盛思文的侄女?”
“非也,”許瑢很是得意,臉上都放出光來:“你錯了。”
“那?”褚昭鉞眼神裡透出迷惑:“是盛家的親族?”
“哈哈哈……”許瑢快活的笑出聲來:“盛姑娘是盛思文的女兒!”
“什麼?”褚昭鉞大吃了一驚,全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不是說盛思文並無姨娘,只娶了一位夫人,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如何此間又來了個女兒?”
“唉,這事就說來話長了。”許瑢搖了搖頭,連聲嘆氣:“我母妃自小就告訴我人心不古,世間總有一些卑劣小人,可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盛尚書會卑劣如此,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快些告訴我。”褚昭鉞有幾分迷惑,他在盛家住了好幾個月,對於盛大娘也有一定的瞭解,從平素的事情看起來,盛大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她也很有氣節,肯定不會做出給人做妾這樣的事情來。
“這就說來話長了。”
盛思文高中狀元,娶了章大小姐,最開始授職正六品的翰林編修,因著章太傅的面子,放在平章政事府裡做了右司郎中,飛速拔高一級,從五品的官,第二年緊接著又放了外任,做了雲州知州,即刻間又升了一級。
盛思文去雲州的時候,剛剛好盛夫人有了八個多月身孕,整日裡只說頭暈目眩,根本不能移動半步,如何還能跟著過去?章夫人心疼女兒,特地打發人去跟女婿說,讓他獨自去任上,女兒留在京城由她來好好照顧。
“岳母真是想得周到,思文實在感激。”盛思文得了這話,心中歡喜,盛夫人乃是個喜歡吃醋的,自己跟她成親以後,看著她的陪嫁丫鬟個個美貌,有賊心卻無賊膽,半分垂涎的樣子都不敢表露出來,現兒有了單獨出行的機會,如何不歡喜?
“你給我記著,可千萬別想到外頭打野食。”臨行前一晚,盛夫人揪住盛思文的耳朵,兩道眉毛豎起差不多要成個八字:“若是被我知道了,可饒不得你。”
“夫人你且放心,思文有了你這般溫柔賢淑又美貌如花的夫人,如何還會去看路邊的野花野草?”盛思文笑著將臉孔貼到盛夫人面前去:“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