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就可相信?”
王憐花笑道:“對,對,男人也不是好東西。”
朱七七道:“哼,我倒是第一次聽你說人話。”
她雖然輕功不弱,但肩上扛著個大男人,究竟行走不便——被她扛在肩上的王憐花,那滋味自更難受。
王憐花忍不住道:“姑娘要將在下帶去哪裡?”
朱七七道:“這裡說話施令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我,知道麼?無論我將你帶去哪裡,你還是閉著嘴的好。”
王憐花苦笑道:“遵命。”
朱七七放眼四望,四下不見人煙,她心裡不禁也有些著急。扛著個大男人四處走,總不是事。
好容易走到一處,見地下車轍往來,似已走上了大道,要知道路也被積雪所沒,根本難以分辨。
朱七七在枯樹旁,尋了塊石頭坐下來,卻將王憐花拋在雪地裡。她若非對王憐花已恨之入骨,委實也狠不下這個心。
王憐花端的是好角色,竟然逆來順受,非但一聲不響,反而面帶笑容,雖是面目早已凍僵了,笑得實在難看得很。
過了半晌,一輛大車,遠遠駛到近前。
朱七七吆喝一聲,走得本不快的大車,緩緩停下。趕車的還未說話,車廂裡已伸出個頭來,道:“快走快走,這輛車是包下的,不搭便客。”
朱七七話也不說,一把拉開了車門。
只見車廂高坐著三個買賣打扮的漢子,有一個彷彿還眼熟得很,但朱七七也未細看,厲叱道:“下來,全給我下來。”
一個臉圓圓的漢子吃驚道:“下去,憑什麼下去?”
朱七七道:“你們遇著強盜了,知道麼?”
那圓臉漢子失色道:“強……強盜在哪裡?”
朱七七道:“我就是強盜。”
瞧見那漢子腰裡還掛著口單刀,朱七七手一伸,“嗆”的,將單刀抽了出來,在膝上一拗,單刀折為兩段。
那三個漢子瞧得臉都青了,再也不說話,跌跌撞撞,走了下來,朱七七將王憐花往車上一拋,道:“趕車的,走。”
那趕車的也被駭糊塗了,吃吃道:“姑……姑娘,大王,去哪裡?”
朱七七道:“往前面走就是,到了我自會告訴你。”
於是車馬前行,卻將那三條漢子拋在風雪裡。
王憐花笑道:“大王……不想姑娘竟變做大王了。”
朱七七板著臉,不理他。
其實她想起方才自己所作所為,心裡也不覺有些好笑。就在半天前,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半天前,沈浪還在她身旁。
她想起沈浪,沈浪若是瞧見她做出這樣的事,不知會怎麼樣,他面上的表情,必定好笑得很。
但沈浪此刻在哪裡?他又怎會瞧見自己?
一時間,朱七七忽愁忽喜,又不禁柔腸百轉。
“無論如何,王憐花此刻總已落在我手中。他是個聰明人,既然落在我手中,必定會聽我的話的。有了他,我必定可以做出一些令沈浪吃驚的事來。他一時縱瞧不見,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想到這裡,朱七七不覺打起精神,大喝道:“趕車的,趕快些,趕到附近最大一個城鎮,找一個最大的客棧,多做事,少說話,總有你的好處。”
車馬果然在一家規模極大的客棧停下了。
朱七七已自王憐花身上抽出了一疊銀票,瞧了瞧,最小的一張,是五百兩,她隨手就將這張給了趕車的。
趕車的瞧了瞧,又驚得呆了——歡喜得呆了。
朱七七沉聲道:“嘴閉緊些,知道麼,否則要你的命。”
趕車的只覺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前半段是噩夢,後半段卻是好夢,這一來,他下半輩子都不必再趕車了。
走進櫃檯,朱七七又拋下張千兩的銀票,道:“這放在櫃上,使多少,算多少,先給店裡的夥計,每人二十兩小賬,找兩間上好屋子,將車上的病人扛進去。”
這張千兩銀票,就像是鞭子似的,將店裡大大小小,上至掌櫃,下至小二,幾十個夥計都打得變成了馬戲班的猴子,生怕拍不上馬屁。
上好的房間,自然是上好的房間,還有好茶、好酒,雪白的床單、雪白的面巾,紅紅的笑臉、紅紅的爐火。
朱七七道:“櫃上支銀兩,先去買幾套現成的男女衣服,再備輛大車侍候著,沒有事不準進來,知道麼?好,去吧。”
不到頓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