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探首窗外,範汾陽人馬都已瞧不見了。她想拉開車門往下跳,怎奈這車門竟拉不開。
王憐花大笑道:“朱姑娘,你安靜些吧,這馬車是特製的,你逃不了的。”
朱七七怒喝道:“惡鬼,我和你拼了。”
拼命一拳,向那小窗子打了過去。
但王憐花頭一縮,朱七七就打了個空。
她拳頭打出窗外,手腕竟被王憐花在窗外扣住了。
朱七七兩條腿發瘋般向外踢,怎奈這馬車乃系特製,車廂四面竟夾著鋼板,踢得她腳趾都快斷了。
王憐花卻在外面嘻嘻笑道:“好姑娘,莫要動,我傷還沒有好,不能太用力。”
朱七七嘶聲道:“你為什麼不死?你死了最好!”
王憐花笑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我這樣的壞人,一時間怎會死得了。”
朱七七拼命掙扎,怎奈脈門被扣,身子漸漸發軟。
只覺王憐花的嘴,竟在她手上親了又親,一面笑道:“好美的手,真是又白又嫩……”
朱七七怒喝一聲,道:“惡賊,我……我……”
突然一頭撞向車壁,立刻暈了過去。
沈浪、熊貓兒,一路飛掠。
突聽道旁暗林中傳出一聲悽慘的馬嘶。
兩人對望一眼,立刻轉身飛掠而去,只見範汾陽站在那裡不住喘息,他身旁卻倒臥著一匹死馬。
沈浪失聲道:“範兄,這是怎麼回事?”
範汾陽連連跺足,道:“糟了!糟了!”
熊貓兒著急道:“什麼事糟了,你倒是快說呀。”
範汾陽道:“你們可瞧見朱七七了?”
熊貓兒大驚道:“她不是跟著你的麼?”
範汾陽再不答話,轉身就走。
熊貓兒、沈浪對望一眼,都已猜出大事又不好了,兩人一齊放足跟去。熊貓兒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七七究竟到哪裡去了?”
但範汾陽卻是一言不發,放足急奔。
沈浪、熊貓兒也只得在後面跟著。
三個人俱是面色沉重,身形俱都有如兔起鶻落。夜色深深,星光淡淡,城郊的道路上,全無人影。
忽然間,只見一輛馬車倒在路旁,卻沒有拉車的馬。
範汾陽一步竄了過去,拉開車門。
車廂中空空的,哪裡有人。
熊貓兒動容道:“這可是他乘的馬車?”
範汾陽一步竄了過去,拉開車門。
熊貓兒道:“但……但她怎的不見了。”
範汾陽慘然長嘆一聲,道:“我對不起她爹爹,對不起她三姐,也……也對不起你們。”
熊貓兒跌足道:“果然出毛病了,這……”
突聽沈浪道:“你瞧這是什麼?”
車座上,有塊石頭,壓著張紙條。
熊貓兒一把搶過來,只見紙條上寫著:“沈浪沈浪,白忙一場,佳人已去,眼青面黃。沈浪沈浪,到處逞強,遇著王某,心碎神傷。”
熊貓兒大喝一聲,道:“氣死我也,又是王憐花。”
範汾陽切齒道:“好惡賊,果然好手段,不想連我都上了他的當。”
熊貓兒厲聲道:“咱們追。”
沈浪嘆道:“他拋下車廂,乘馬而行,為的便是不留痕跡,也不必沿路而行。此人狡計多端,巢穴千百,卻教我等追向哪裡?”
熊貓兒怒道:“如此說來,難道咱們就算了不成?”
沈浪淡淡道:“你等我想一想,說不定可以想出主意。”
伸手撫摸著車廂,久久不再言語。
朱七七醒來時,只覺頭上冰冰的,冷得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