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個喝完水,回到西屋,沒打站,直接脫鞋上炕 ,隨手把幔子拉起來。湊到四春跟前,想和她說會話。
以前劉大個一直覺得,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對四春說。現在面對面,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是看著她嘿嘿傻笑,像個沒經過人事的毛頭小子。
金玉還沒下來奶,一天找別的婦女來家喂幾遍,孩子吃不飽,一個勁哭鬧。
劉大個他娘也在北炕睡,幫著金玉照看孩子。
頭半宿,這幾個人一勁折騰,大個他娘總把孩子放金玉懷裡,讓她吃奶。
但金玉沒奶,幹嚼!疼的鑽心,金玉哎吆,哎呀的直叫喚,幔子上映出幾個人的身影,像演木偶戲一樣。
劉大個看著,心裡琢磨,他和四春要是乾點啥,肯定他們也能看見,心裡再百爪撓心,也不敢造次。
強等到後半夜,北炕消停了,幾個人估計都折騰累了,睡著了。
劉大個聽見呼嚕聲響起,急不可耐的鑽進四春被窩,心驚膽戰的把該辦的事草草辦完了!
第二天早上,劉大個早早醒了,湊過去,在四春的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穿上棉襖棉褲,起來了。
剛才, 他裝睡,抱緊四春,已經把她擠的靠邊了。他把被子掀起來,把褥子露出來一大半。
劉大個的心咯噔一下:“褥子上有汙漬 , 大圈套小圈的!但沒有他想看見的點點嫣紅!”
劉大個把被子往四春的身底下掖了掖,表面看, 是怕四春冷,實際上他是想看看褥子上到底有沒有他想看見的東西!
除了這一塊地方,別的地方都是乾淨的。
劉大個犯了琢磨,初夜沒見紅,難道四春已經不是姑娘了?
那個人是誰呢?難道是長順?
劉大個想了半天,之後,還是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否定了。
長順要是和四春有了這事,肯定沒他啥事了,到了嘴的肥肉,誰肯吐出來!
難道是長順知道四春不是姑娘了,所以他才不要,便宜他了?
劉大個覺得,這事的可能性大一點。
不管咋說,這事先放著。不能讓別人知道。別人不知道,他的臉面就還在。
劉大個在心裡對自己說:“四春如果是姑娘,恐怕也到不了你手裡!你大人家整整一半,又帶著倆孩子,就這,你也不虧!”
劉大個解勸自己,但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悶氣,沒地方發洩,他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
昨晚上,下了點輕雪。
他把掃把找出來,開始劃拉院子。
大線黃瓜倒揹著雙手,看劉大個掃院子。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了:“老大,回頭看看,你掃的啥玩應?東一條子西一逛子的,跟禿老婆畫眉似的,你尋思啥呢?”
劉大個回頭一看,他爹真沒冤枉他,這院子掃的還不如不掃呢!乾脆,返工得了!
從頭又掃一遍,劉大個這回仔細了,院子掃完,草棍兒沒有一個。
大線黃瓜點點頭:“這才是我大兒子乾的活!”
…………
四春早就醒了,劉大個乾的事,她聽得清清楚楚的,劉大個想幹啥,她也想的明明白白的。
聽見劉大個走了,四春睜開眼睛。看了看褥子。髒了一塊!但不能洗。如果洗了,劉大個會覺得,她是銷燬證據!
四春不是不想和劉大個說,她實在不願意去揭心裡的那塊傷疤。
每揭開一次,都血淋淋的。
四春想好了,如果劉大個忌諱這個,大不了一拍兩散,自己再出去流浪。
她把被子疊起來摞上。坐在炕上,也沒下地幫婆婆做飯,坐等劉大個來興師問罪!
只等到六丫來喊她吃飯 ,劉大個也沒來。
四春磨磨蹭蹭的下了地,來到東屋。有了昨天早上的教訓,劉大個他娘今天放了兩張桌子。
南炕北炕各放一張桌,誰坐著誰站著呀!這回平等了。
媳婦今天早上沒幫忙做飯,他娘不但沒生氣,相反,心裡還特別高興。
前晚上,兩人的洞房花燭被金玉給攪和了。昨晚上,肯定那啥了……
扔下五十奔六十的人了,這點事他娘還是能想明白的!
劉大個他娘抿嘴樂,讓四春上炕裡坐著,一邊吃飯一邊問她:“今天三天了,按理說,今天是回門的日子,不知道你哥咋打算的,是招待還是不招待呢!”
劉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