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了最後通牒:“星河,若不停手,我可不會留情。”
“不需要你留情!”耿星河手一翻,水中一片巨大的荷葉抬起來,擋在他的面前,旋轉著朝離淵過去。
離淵也被他激出了火氣,不再留手,劍氣帶著泰山之勢壓來;而荷葉邊緣如刃,中心如盾,亦是朝著離淵壓去。只是這次,不知道是盾硬,還是矛利?
在兩人即將短兵相接的前一刻,一道水柱從湖中升起。這水柱足足有十人懷抱粗,劍氣和荷葉紛紛撞在上面,還沒到達敵人的跟前,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這變故始料未及,離淵和耿星河暫時忘記了爭鬥,一起去找這水柱的始作俑者。
在小船上,白樂天剛剛收起幻境球,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阿淵,曙天,別打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你們當真要打個你死我活?”
離淵和耿星河面面相覷,覺得自己的確是幼稚了。
耿星河搶先落在白樂天身邊,盯著他問道:“這麼說,你打算和我單獨談談了?”
離淵隨後落下,一聽這話就惱羞成怒:“誰說的!”他可不會把白小公子和耿星河單獨放在一起,誰知道那樣會發生什麼?
白樂天從後面抓住他的手臂,對他安撫地說道:“別擔心。讓我來跟他說。”
他隨即上前一步,而耿星河卻因此退後了一步。白樂天望著耿星河,微微眯起眼:“我知道你想和我談什麼,但是沒必要,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可以清楚地跟你說:在這件事情上,你可以死心了。”
“憑什麼!”耿星河還想說什麼,又被紅綃打斷了。這姑娘平日不愛說話,但現在卻為自己的主人開口了:“少爺已經說你可以死心了。曙天少爺,請您不要再糾纏了。”
“不糾纏,憑什麼不糾纏?!”耿星河眼睛充血,泛著瘋狂的紅色,“你說不行,但我偏偏要試試!白樂天——我要挑戰你!”
“挑戰我?”白樂天狐疑地看著耿星河,然後嘆了一聲:“如果你想,那也無妨吧。”
“根據家規,如果我挑戰你,葛昶、紅綃都不能動手,你只能利用對幻境的操縱來防禦;根據家規,在這個幻境裡,你不能拒絕我的挑戰。如果我成功了,我就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情!”耿星河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你、死!”
白樂天望著他,目光中帶著憐憫。他伸出手去碰耿星河,耿星河退縮了一下,還是讓他碰到了。白樂天拍了拍耿星河的肩膀,對他說:“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我不會拒絕你——畢竟我也沒有辦法拒絕你。”
耿星河臉色緋紅:“如果你不殺了我,我就一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對了,阿淵,你也別插手,這是我和他的恩怨。”白樂天說,“我們開始吧——”
離淵一直在旁邊聽著,越聽越不對頭。這兩個人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懂,只是勉強維持著耐心,隨便聽聽罷了。
在白樂天和耿星河莫名其妙爭執的時候,他還可以忍受,再後來耿星河說到挑戰的時候也還有耐心,等耿星河提到葛昶紅綃不能插手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而當白樂天叫他也不要插手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開口插嘴了:“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唔,生氣了
☆、不歡而散
離淵心裡氣炸了,想都沒想兩個字就脫口而出。
白樂天憑什麼如此託大?他體弱多病,若出了一點差錯,說不定會送命。
白小公子不在意,他離淵卻不能不在意。
白樂天望著他,吃了一驚,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這是規定……”
“什麼規定?!我怎麼沒聽說過?”離淵霸道地一揮手,“你若是在意,你自己去遵守那樣的規定;我可不會就範!”
“阿淵……”白樂天繼續努力,不過言語裡本來就不怎麼堅定。離淵一打斷他,他就乖乖地住了口。
離淵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見白小公子還在試圖說服他,怒火一下子就捲了上來,冷著一張臉說道:“你就從沒想過,你若是死去,我該如何是好?”
“我可不會死。”白樂天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對方,伸出手抓住離淵的手,主動示好,“我知道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想插手,那就插手吧,我們白家的家規的確也不該限制你。”
“白樂天!”耿星河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你難道不打算繼續待在白家了麼?”